阿肆坐在一旁,静静的听着奚言的讲述,夜间尽管有些燥热,可不知为何,阿肆的心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,心静自然凉。
月色如水,二人相谈,却不知道过了今夕何年,像是只有那么一瞬,又像是过了许久许久。
“都不知已经这般晚了,再过一个时辰,便是破晓了。”奚言看了看窗外的月色,都不知道一晃眼竟是过了这般久了,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,快到让他流连不止。
慢慢的起身,想来也该离开了,整整一夜里,他能够喝到她亲手煮的茶,能够与她闲坐相谈这般久,已经是这几日里最是开心的事情了。
“我也该离开了,你再睡一会儿吧,白日里莫要没有了精神头。”奚言转身看向阿肆,见她有些睡意朦胧,想来也是十分疲乏了,不禁有些心疼。
只是阿肆原本有些睡意,听着奚言的话,却是下意识的说道:“可不可以不要走?”
原本的朦胧睡意,因着自己的一句话,全然消失了,瞬间清醒了许多。奚言看着阿肆有些自恼的低垂下了头,不禁伸出手来,摸了摸她的发顶,说道:“你睡吧,我不走,等你睡着了,我在离开。”
温柔的话语,像是安抚了阿肆原本有些不安的心,她也不知道为何要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,可是话说出了口,又怎么能够收回,自恼的只能够低垂下脑袋,不去看奚言。
只是,当他的手掌覆在了自己的发顶,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心中一惊,曾几何时,他们一向亲密,可是现在,越发的背道而驰,可是那种深入骨髓的亲密,让她如何能够割舍。
奚言拉着阿肆来到了床榻旁,让她躺了下来,细心的为她整理好薄被,自己则是坐在了一旁,看着她,柔声说道:“放心好了,我不走,等你睡着。”
阿肆望着他,像是回到了小时候,那个时候,她总是不习惯一个人睡,每每娘亲不再身边,她总是要吵闹到半夜,方才睡下。而他总是会像现在这样,坐在一旁,看着她安然入睡,方才离开。
这一瞬间,让她想到了小时候,她总是拉着他,不肯他走,而他总是十分耐心的等待着,坐在她的床榻旁,望着她。
“奚言,自我离开之后,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你可不可告诉我?”阿肆望向奚言,全然没有了困意,心中像是有一张网,在将她的心慢慢的收紧,那种丝丝密密传来的疼痛,让她有些喘息不得。
可是她想知道,自她离开,自娘亲与他们合力将她救了出来,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她想要知道,她不想做一个无知无觉,不想做一个懵懵懂懂的人,娘亲所受的苦,她都要知晓,她岂能够做那不孝之人,若当真是做了那不孝之人,娘亲的在天之灵又怎么能够安心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