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旭望向古驰,眉宇间不禁有些忧心忡忡,紧蹙的双眉泄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,当真是他做错了吗?当初萧继苒便是那场事变的遗漏者,若是先皇知道的话,只怕早已经没有了他的存在,可是现如今,他一心想要为大爹报仇,这已然成了他的心结,亦是成了萧室皇族的心结,他们陷在了这两难的抉择之中,不知该如何自处,放也不是,不放也不是。
古驰似乎是看出了萧景旭的为难,可是他终究是外臣,即便心中已然有了抉择,但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亦是深知,他更不能够因为他是三朝元老,便倚老卖老,他也只能够言尽于此。
看着古驰淡定的神情,萧景旭何尝不知道他心中所想,不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道:“如今你们这些人,一个一个的全是等着看朕如何抉择,明哲保身,虽是明智之举,可终究是让朕为难了。”
古驰闻言,心中并未太过压抑,皇权的权谋之术,帝王向来最是擅长,“皇上莫要见怪,虽说这自古便言,皇家事便是天下事,可是老臣终究只是一个外臣,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,皇上何苦还要为难老臣呢?只是,荣亲王爷终究是血脉相连,终究是萧室皇家的人,再者说,萧钧皇帝已然不在了,荣亲王又是他留下的最后的血脉,老臣实在是不忍心,因为荣亲王一时的糊涂,便送了性命。”
古驰明白他如今这番话会在萧景旭的心中引起多大的涟漪,可是即便如此,他还是想要说,此事关乎重大,全凭萧景旭一念之间,即便是为了萧钧皇帝,他出于私心还是想要保全萧钧皇帝最后的一脉骨血,即便是萧景旭会怪责,他还是要冒死觐见的。
“你这番话,还真是会推卸,难怪父皇在世之时便时常提及你,说你虽忠于天诚国,满门忠烈,可亦是心中尚有一面明镜,若是让你知晓这天下不公之事,只怕你这老狐狸,定然不知在何处便是连皇上,你也能够参上一本的。如今看来,先皇果真是说中了,大将军此番言论,看似不偏不倚,十分中肯,但细细想来,无非是怨愤朕,有些法不容情了。”
萧景旭望向古驰,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有些话,若是放在平日里,他定然是不会说出来的,为帝王者,便要守得住自己的口,守得住自己的威严。但现如今,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出口,他只怕,一味的让他自己在心中考量,他实在是纠结如斯,难以决断。
“老臣不敢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古驰闻言,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,急忙朝着萧景旭拱手抱拳道。
“哼!罢了罢了,有些事情,朕只是陷入了死胡同,如今听着大将军这番言论,只怕朕回去还要在好好思量一番了。”说罢,便起身,想要离开了,“朕今日前来,不过是为了古落儿之事,看着她丝毫不曾有半分的后悔,且大将军亦是没有阻拦,朕便也就有些放下心来了,想来大将军是不会怪责朕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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