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启阳不曾想,他想过有数种可能性,每一种都是她有不能为之的理由,逼迫着她留在此处,可是到头来,却不想,竟是她自己不愿意离开。她,这世间只有一人能够强逼着她做她不愿意做之事,他倒是想要知道,那个人是谁,“那个人是谁?”
离九看着萧启阳,他定定的望向自己,眉眼之中充满了怒意,此时的他全身都绷得紧紧地,却是冷静的可怕,但在离九的眼中看来,却经不起任何的波澜,“四皇,那个人的名讳,非你我能够亵渎,所以,还请四皇离开吧,离九只希望,四皇以后莫要来打扰我了。”
她的如此的决绝,决绝的让萧启阳只觉得自己一颗真心,竟是被她肆意的践踏。
他双手将自己一颗滚烫的真心捧上,奉上,可是她却看都不看的,挥手将之抛掉,还毫不留情的肆意碾压。
“我原本以为,即便是不能够换来你的另眼相看,至少能够让你多瞧了我几眼,至少让你能够拥有一个自由身,而非现在,流落自此,被世人所唾弃,所羞辱。却不曾想,原是我会错了意,你竟是从未将我放进眼里,更不必心中了。”
“我过,这世间没人能够困住的我,能够困的住只有我自己,和那个人,这醉乡阁只因为我想留在这里,却无关乎其他任何人,四皇还是请回吧。”
至始至终,离九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未曾,在她的眼里,萧启阳做的这一切,竟只换来了一句幼稚。他的真心,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,原来她,竟是能够凉薄到如此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大笑着从醉乡阁走了出去,没有一句话,甚至于连他亲自带来的士兵都没有上任何的只言片语。回响在醉乡阁中的笑声,是在楼里的人这辈的无法忘记的。
萧启阳笑的有些癫狂,笑的有些更是疯癫了,他踉踉跄跄的步,让所有人都疑惑,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,发生过什么,而离九姑娘与四皇萧启阳又是了什么?
“离九,我萧启阳再也不会来找你!再也不会!凉薄之人,天命注定孤独至死,生生世世。”
萧启阳的话,带着无奈,带着绝望,带着滔天的愤怒,最终只能够轻轻的萦绕在嘴边,他的很轻,轻到楼中没有一个人能够,可是他的有很重,重到楼中每一人都感受到从萧启阳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的气息。
而有人看见,萧启阳的眼角似乎有泪水落下,滴在了衣衫上,后来,又有人,定然是幻觉。
可是,只有那天在楼中的人看到过,萧启阳从离九姑娘的房间中出来后,尽管他在笑,笑的疯癫,可是那张邪魅的脸庞上的绝望,那种悲痛,是无法作假的,所以有人又,你没有见到过,自然是以为再胡话,可是楼中的人,都是见到过的。
世人只知道,他萧启阳,天诚国的端亲王,因着一个女,变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酒鬼,成日里流连酒肆,变得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,即便是路边的乞儿,都对他不屑一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