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蛊中有一毒,名为千疮百孔,蛊毒一旦沾身,便会随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,日益增长,极难清除。”
“皇兄,别说了,别说了,别……”萧启阳已经听不下去了,即便是听到他的讲述,他都已经承受不住了,他难以想象,他是如何在这样的噩梦中,辗转反侧二十年的。
这对于他,何其的残忍,父皇为何要这般的残忍。
“怎么?听不下去了?启阳,这便是事实,可是如今呢?我父皇依旧是千古骂名,天诚国的百姓更是对之恨之入骨,可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呢?是萧政,是你的父皇。”
萧继苒知道,这一切不是萧启阳的错,可是他就是想要找一个宣泄口,将心中这二十年所受的苦,所受的折磨,一一的说出来,他并非是想要寻求谁的同情怜悯,他想要的就是他们的愧疚,他们的自责,他们余生的寝食难安。
“他们何其无辜,背负上这般的骂名,明明他们的一生都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,明明他们的一生都在别人付出,从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,可是为何,他们就这样被抹杀掉了,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资所唾弃的人了?你能够告诉我吗?”
萧启阳坐在一旁,静静的听着萧继苒讲述着从前。当年的他,尚且是个小孩子,经历过的这一切,岂是说忘记便能够忘记的,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后被逼死,这一场噩梦,至今没能够让他醒来。
而造成这一切的,却是他的父皇,他又有何脸面要求他去原谅自己的父皇,要求他去忘记这一段最是不堪的血型往事。是了,何时,不知道何时,他萧启阳竟是也学会了皇室的那一套手段了吗,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,用这种威逼的手段,来让一个人去忘记血海深仇了吗?
“皇兄,我……”萧启阳张了张嘴,却是发现什么都说不口了,他看向萧继苒,突然发现,再多的言语,此时都显得过于苍白,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对他的亏欠,或许终其一生,也无法得到他的谅解。
“酒杯空了。”萧继苒望向萧启阳,他从不知道一醉方休的感觉,这二十年里,他从不敢让自己醉过,他必须时刻保持着清醒,因为他怕,他害怕一进到梦境之中,面对的便是父母血淋淋的尸体。他害怕,因为黑暗之中最是危险,他害怕他还未为父母得报大仇,自己便会死于黑暗的吞噬之中。
他不知道,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,一旦自己有所异动,只怕会是万箭穿心。
萧启阳将酒壶递给了萧继苒,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,他喝得很是优雅,像是手中拿着的不是酒碗,而是茶盏一般,他一向都是如此的。
小的时候,萧启阳每每看到萧继苒,总是会跟在他的身后,他就像是他的榜样一般,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皇家的威严,翩翩公子,温润如玉。直到那次事变,他变成了一个痴傻的孩子,整日里活在癫癫狂狂之中,即便是被宫中的一些势利小人的宫人欺负,他也欣然接受,他年纪尚小,不懂为何皇兄要这般做,可是直到他慢慢的长大,他才明白,因为,他要活着,他要活下去,只有这样,他才能够活下去,才能够不被父皇毒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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