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彰便自顾自地笑起来:“朕这些年唯恐做错一件事,朕的江山就会不保,对人处事难免太过严苛,可这苏澈就是个闷性子,往常打骂他,他从不还口,今日倒与朕诉委屈,还跟朕求一个女人。”
李善便接话道:“燕王殿下是个冷性子,可能今日是说急了话,不过燕王殿下是个面冷心热的,以前可能也的确受了些委屈,今日才会说道几句,皇上不必介怀,亲生父子,哪有隔夜仇的。燕王难得开口跟皇上要人,皇上打算成全燕王吗?”
“朕也在考虑这事,现在他什么也没有,就指着那点赡养过活,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今日朕一时气愤拆了苏泱和苏演的事务,还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做。
苏溎和苏灜两个又都是不让朕省心的,专捅娄子,朕不大放心,如果朕将他要的女人赏给他,想必他以后对朕还能一心一意,毕竟他是朕的亲儿子,是不是?”
李尚连连点头:“是,燕王殿下心思细腻,从前皇上怎么责罚,他也是不记仇的,办事从不拖泥带水,与皇上您的性子很像,就是太闷了些,从不多话。”
“哈哈,他办事的效率的确与朕很像,就是性子太冷,也不懂得避让要害,唉,他也该好好成个家,朕听说明熹一直被他关着,哪里有个夫妻的样子。
这么下去,朕不知多久才能抱上孙儿,如今朕只得两个孙儿,是得给他赏个喜欢的人,教他给朕多生几个孙儿。”
“是,是,是。燕王难得向皇上张口,皇上是得多加考虑。”
今日明姝起了大早,宫里没什么事,候选的事也没个下文,她就很清闲,便在宫里走动赏花喂鱼逗鸟。
当她站在一棵槐树下,学着树上的鸟叫,被听人在痴痴发笑。
她转身一瞧,竟然是个小太监!
明姝气呼呼问道:“你笑什么?”
“郡主不认得奴才了?奴才是”
他没有说出口,就被明姝打断:“管你是谁,说你为何笑我?”
“奴才自然是笑郡主学得极像。”
“哼,要你说,走开。”
“郡主,奴才是薛云少啊,郡主不记得奴才了?”
明姝闻言转身,她走近,仔细打量他:“你薛云少这名字有点耳熟。”
“奴才是在去安南的路上遇见郡主的,奴才私放郡主,被燕王除了军籍,责打重伤,郡主想起来了吗?”
明姝恍然大悟:“你还活着?你怎么当了太监?”
“奴才听说郡主在宫里,就断了命根子进宫,奴才想跟着郡主。”
“你说什么?你为了我断了命根子?你是不是疯了?”明姝夸张的瞪大眼睛和嘴巴。
这也太荒谬了!
“是,奴才没有亲人,奴才记得奴才昏迷的时候,郡主一直守着奴才,还让人医治奴才的伤,奴才这条命是郡主给的,奴才想进宫听凭郡主差遣,绝不变心。”
薛云少笑起来,心无旁骛一般。
“你你也太狠心了,你以后怎么传宗接代?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?”明姝有些激动。
这薛云少为了自己,断了命根子,实在是匪夷所思。
超出她的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