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琰又道:“明姝,你刚才说明大小姐试图买通翠儿毒害自己亲生母亲未果,又让王二喜在小井子那里要来仅剩的一只蜡烛,打算按照毒杀冷氏的法子毒杀沈氏,毕竟沈氏是她的母亲,她如何下的了手?”
明姝走近王身旁淡淡道:“翠儿耳坠子的毒药就是证据,关键是这毒药是大姐在哪里找来的?王管家你既然能给大姐提供害人的蜡烛,这耳坠子的毒药你可知道它的来历?还是就是你替她找来的?
用蜡烛毒杀沈氏的话不是我说的,而是王管家说的。至于大姐杀母的原因,是恨。无穷无尽的恨....
大姐痛恨沈姨娘的出身,痛恨沈姨娘与王管家苟且,痛恨沈姨娘还与冷氏纠缠不清,痛恨沈姨娘不准她再接触燕王,痛恨沈姨娘与王管家一起算计明府的钱财,痛恨沈姨娘服食五石散....
其实刚才王二喜说在翠儿的舌苔下发现半截桑皮纸的刻字,当时我与四哥下井时,我打开她的嘴的时候,并没有发现。
因为纸藏在她的舌头下面,我并没有翻找过,翠儿为何要将这半截纸含在舌头下?另外半截又去了哪里?为什么要记这么两件不起眼的事?
其实,她可能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,这张纸她恐怕含在嘴里已经多日。死后,谁会注意她的舌头下有什么?哪怕法医也只会打开她的口看看,不会拨开僵硬的舌头多加观察,这张桑皮纸剩下的半截,一定写着不可告人的秘密。也就是招致翠儿惨死的真相。”
这时衙卫已经去挖了翠儿和沈氏的尸体回府,跟去的于法医走进来道:“我在翠儿的食道内发现了这半截桑皮纸,在她的食道里还有一支蜡烛!蜡烛在这里....这蜡烛与害死冷氏的那支一模一样...”
一起去的小和子道:“沈氏的坟被人刨了,棺木里并没有王管家说的那支蜡烛...沈氏的尸体被人毁坏过....七零八落,根本看不出原貌...尸首不像死了几个月,倒像是才死不久....不远处的水沟里有一具女尸...”
明姝接过于法医手里的桑皮纸跟蜡烛....
她看完桑皮纸上的字后,沉默地递给萧琰。
萧琰望了望王管家....
明姝将桌面上的几本账册翻开道:“王管家,到了这种时候,你还不说实话?明府的账本就在这里,沈姨娘到底在哪里?二哥,或者你来说?还是大姐先说?”
明福身子一僵...
明熹脸色大变...
王瞬间浑身颤抖,抬眼看着明姝,不肯说话。
明姝道:“既然你们不肯说,那我替你们说。沈氏与王管家和冷氏是同村人,都是灵州人,沈姨娘年轻时与冷氏相好过,刚才衙卫已经去了冷氏的母亲家乡灵州,跟同村的人问过,找到冷氏与沈氏的邻居,经她证实,冷氏年轻时的确与沈氏要好,两人还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。证人还在路上,等她到了,可再问一次。
福贵也说过,冷氏为了见沈氏不惜刻意结识王管家,安排他进府,就是为了有机会再见沈氏。在某个机缘巧合下,沈氏与冷氏见了面,旧情人相见,往日情意涌上心头,**在所难免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