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你这么说是对的。”方大宝点点头,认为这话说得十分得体,“你要尽快和小和尚脱开干系。”
“黑蛋糊弄那老家伙,要他每天隔着盒子和小和尚谈心说话,慢慢感化,说不定哪一日就认老家伙为主了。这老东西倒对此倒深信不疑,每天三次就像对着亲爹一般嘘寒问暖,雷打不动。”
方大宝实在忍不住,一阵哈哈大笑,他拍拍刘黑蛋的肩膀,“哈哈,黑蛋,你长大了,学会撒谎了,学会捉弄人了。”
“这不是有大宝哥做师傅嘛。”刘黑蛋十分得意。
“也好,以后他就不会打你的主意,你在道庭就稳当了。”方大宝沉吟片刻,又问道:“那你有没什么好办法让这老家伙不把盒子带身上?那样或许我们就有办法。”
“大宝哥,我来就是和你商量这件事。”刘黑蛋眼睛一亮,呐呐道:“黑蛋想过,只有一个时候,他或许不会把星辰宝盒放在身上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他干那种事情的时候!”黑蛋眼睛一亮。
“什么事情?”方大宝故意问道。
“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情嘛,大宝哥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刘黑蛋淡淡说道。
方大宝不由得大吃一惊,这小子带给他的惊讶实在太多了。
刘黑蛋以前说这话,只怕要期期艾艾说半天,才好出口。今日他说男女之事,竟比方大宝更是淡然,好像已是此道中人一般。
难道这小子终于开窍了,外面找了女人,然后把二十年的陈年佳酿一股脑儿送了别人?
刘黑蛋一双眼睛闪着奇特的光芒,“大宝哥你知道,那个星辰宝盒是一件奇物,并不能放进乾坤袋里。黑蛋听人说,以前宝盒不装东西的时候,老家伙就放在袇房的一个金丝楠木博古架上,反正道庭中也没人敢偷他的东西。”
方大宝笑道:“那也是,他这种修为,重要东西别人一碰,只怕他就感应到了,偷他东西简直是找死。”
“对啊!现在呢,这老东西还是怕人铤而走险——应该是怕人冒冒失失开了盖子,走了神物。他就一直随身带着。但这东西放在身上,鼓鼓囊囊并不方便,尤其做那个男女之事……”,话未说完,刘黑蛋不禁呵呵一笑。
方大宝哈哈一笑,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光屁股老汉正在努力“推车”,挥汗如雨竭力冲刺时,手中还高举着一块大石头大声吆喝……
这形象不说看到,就是想一想都觉得辣眼睛。
“大宝哥,所以我这次来,就是想和你商量,怎么把盒子骗过来,把小和尚放出来,还给你!”刘黑蛋很诚恳地回答道。
“这个事情不好弄吧。”方大宝笑了一笑。
这个事情一想就明白了,关键是有个甘愿献身,而且不怕死的女人做内应。
“黑蛋已有人选了。”刘黑蛋阴冷一笑:“老祖的三姨太是个玉兔精,她有个师妹,叫青萝,老祖早就看上她了。”
“她为什么听你的?”方大宝又问道。
“这丫头对黑蛋还是颇有好感。”刘黑蛋轻轻道:“我已说服青萝,先让她虚与委蛇,然后找个机会把盒子打开,你就趁机把灵体带走。”
方大宝一惊,他本来以为刘黑蛋是说笑,哪晓得已做好安排。
“这个姑娘很喜欢你吧?”方大宝想了半天,看着刘黑蛋的眼睛,认真地问道。
“那当然,海胆让她干什么她就会去,包括去死!”刘黑蛋很随意地说道。
“你舍得?”方大宝不禁心里一紧。
“呵呵,大宝哥,大丈夫成事怎能拘泥于细枝末节?”刘黑蛋咯咯一笑,然后缓缓说道:“大宝哥,黑蛋经历这么多,算是想明白了,这世上真心对我好的人不多,你和师傅才是——”
然后刘黑蛋指着东方,又指着自己,“他们是天,我们是地,黑蛋更是土里的山芋,田里的土豆,呵呵呵……”他又像在哭,又像在笑,“如今黑蛋好不容易从地里拱了出来,洗干净放在他们的餐盘里……怎能有妇人之仁?大宝哥说是也不是?”
说完,刘黑蛋默然不语。
方大宝只说了一句“也是”,然后也不说话了。
“小时候,我爹就给我说过,女人就是墙上的泥坯,揭一层还有一层呢,”刘黑蛋轻轻笑了起来,微带癫狂之意,“青萝——她就是个兔子精,长得虽美,哼哼,外面不知道还多少男人呢!”
看着刘黑蛋,一股寒气从方大宝脚下油然而生,方大宝轻轻打了个寒战。
“你这些天跟着黑蛋去一趟道庭。”
方大宝犹豫了一会儿,说道:“你让大宝哥再想想。”
刘黑蛋点点头,但他已知道方大宝几乎没什么选择了。
过了很久,方大宝方才说出一句话:“去道庭之前,你跟我去一趟中州丹堂。”
“去干什么?”
“去带你见一个人,他是我们的帮手。”方大宝也不瞒着他。
刘黑蛋一愣,摇摇头,苦笑道:“黑蛋身上还有两贴狗皮药膏呢,这两个狗腿子跟上了,甩也甩不脱!”
“这两个——不能宰了?”方大宝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。
“不行。”刘黑蛋摇头道说:“这两人是三姨太那边的人,若无故杀了,不光三姨太,老祖那边也不好解释。”
“这个容易。”方大宝呵呵一笑,唤了小云笛过来,如此这般一番。
小云笛笑嘻嘻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