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办法忘记在浴室的那一幕。

他抱着她跌倒在地板上，到处都是水，还有她手腕上流出来的鲜血，他的脸上是那样的恐惧，无助，害怕……

虞归晚从不质疑他的爱，只是不明白，这爱到底从何而来？

“我让你怕，是因为我怕。”

江聿怀叹了口气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，“我就是怕你不要我了。”

虞归晚无奈，“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？”

“很多次。”

他嗓音莫名夹杂着几分委屈的沙哑。

虞归晚十分无辜，“……你不要诬蔑我，我没有。”

“你就有。”江聿怀低眸看她，眸色深邃不见底，“你知不知道昨晚在车里，你突然就这么晕倒在我怀里的时候，我到底有多害怕？”

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，“我当时就像现在这样，握住你的手，我不知道脉搏这么跳是什么意思，但我感受到你的心跳很乱，快到让我害怕，慢下来的时候，我也怕它再也不动。”

虞归晚怔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，“我昏迷了一整晚？”

“所以你说，我怕不怕？”

江聿怀低下头，小心翼翼地抵着她的额头，“晚姐，你先告诉我，你怕不怕？”

虞归晚近距离地看着他，“江聿怀……”

她停顿了半晌，才轻声开口，“怕。”

“我怕你会有白月光，怕你在我还没出现的时候，就已经喜欢过别人了。”

“在你情窦初开的年纪里，我还只是个孩子，这一点，骗不了人的。”虞归晚抬眸看他，“可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，那个人却是你，江聿怀，我就算怕也改变不了……”

男人捏住她的下巴，微眯着眼，打断了她的话，“晚姐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想说我年纪大不用拐弯抹角的。”

虞归晚：“……”

她也不是这个意思。

江聿怀没什么表情，就这么看着她。

就好像她刚才那话就是这个意思。

虞归晚沉默。

行吧。

那就这个意思吧。

她看着他，“你真的……之前都没有喜欢过别人？”

江聿怀面无表情，“你自己想。”

虞归晚：“……我想什么？”

她刚说完，然后就看到男人好像是瞪了她一眼，“？？？”

这什么意思？

她真的不懂。

江聿怀懒得解释，非要她去想这个问题。

虞归晚无声叹气，行吧，想就想吧。

昏睡了一整晚，前世今生的回忆和情绪不断地涌入在她的脑袋里，一直都在头昏脑涨，疼得不行。

她闭上眼，直接埋在男人的怀里，“江聿怀，我头好疼啊，你不要再让我想了。”

江聿怀眉心蹙紧，一手搂着她，一手摸了摸她的额头，没有发烫。

“头疼吗？还有什么症状？”

他也不等虞归晚回答，“算了，我让妈过来看看。”

说着，他捞起一旁的手机，直接给秦语微打了个电话。

虞归晚完全没反应过来，“……”

她表情呆呆的。

其实，她就是莫名其妙矫情了一下。

也没必要让秦语微来看她吧？

江聿怀睨了眼怀里的女生，揽着她的腰肢，轻哼了声，“你醒来的消息，还没有告诉他们呢。”

“他们？”

虞归晚愣了下，“还有谁？”

“除了爷爷，大家都在。”

江聿怀轻拍着她的后背，“爸昨晚来看你了，一直没走，就在下面。”

他当时一直担心她醒不来，根本离不开，所以也没有下去看一眼。

不过，林暮笙上来的时候都会跟他说一下情况。

虞归晚也没想到公孙青尘也来了。

秦语微不是说要留在公孙家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