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招呼外边的车夫。
“回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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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戌时三刻。
定国公府后门被大力拍击。
听潮阁。
不等小厮通传,郑谨推门入内。
他举起手中的酒。
“走,喝酒赏月。”
盛淮皱眉,忍耐着他的粗鲁。
“这里是定国公府,不是你安国公府。”
郑谨混不在意的点头。
“管他哪座府邸呢,赶紧的。”
屋顶。
两位身份尊贵的世子,并排坐在屋脊上。
各自捧着一坛酒,对月小酌。
头顶是漫天的繁星。
耳畔是夜虫的协奏。
“今日是我娘的忌日。”
郑谨灌了一口酒,“我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梦见她了。”
盛淮知道。
郑谨的生母,是江州望族云家嫡女。
与彼时的安国公,也是门当户对。
据闻两人青梅竹马,感情甚笃。
后来,安国公凭借钻营。
一步步在京城立足。
在他为权利汲汲营营时,发妻云氏被府中妾室毒杀。
那一年,郑谨不过六岁。
安国公继室为高家女。
是已故太后娘娘的隔房侄女。
这些年,郑谨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“你今日去了群仙楼。”
盛淮和郑谨的私交算不得多好。
哪怕是现在,也存着各自的盘算。
郑谨:“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他仰天大笑。
在夜色中,湿润了眼眶。
是啊。
有哪位孝子,会在母亲忌日这天去逛花楼的。
盛淮看向那轮明月。
道:“娶了二公主,你的世子之位,必然无人撼动。”
安国公夫人膝下一子一女。
这些年,郑高氏无时无刻不想把郑谨拉下世子之位。
或许旁人觉得,安国公与继夫人伉俪情深。
可知情人都知道。
若非安国公护着,郑谨这世子之位,早就易主了。
哪怕太后高氏不在了。
高家作为大昭顶尖望族,也非安国公可抗衡的。
“我与高氏没什么恩怨。”
郑谨说的是实话。
两人在府中,就好似陌生人。
高氏不会针对他,也从不亲近。
将来他继承了安国公府。
只会把高氏供起来。
仅此而已。
“至于那些个庶子……”
郑谨冷嗤一声,“给些银钱打发了就是。”
当然,这银钱,只是那老匹夫的私库。
国公府公账上的一切,都属于他这个世子的。
“哗啦——”
酒坛咕噜噜的滚落屋顶,跌落在院中。
郑谨倒下,双手枕在脑后。
“你说,陛下这是何意?”
明明按照之前的发展,安国公府必定会被郑妃母子牵连。
怎的就突然赐婚了?
“何谓世家,你难道不知?”
盛淮目光平静。
“你的继母是高家女。”
“高太后曾一力养大了陛下,陛下还是颇重孝道的。”
“高家当家主母是霍家嫡出的姑奶奶。”
“世家,本就盘根错节。”
陛下是真的不想动安国公府吗?
无非是没办法动罢了。
如若陛下一意孤行。
朝堂恐怕一瞬间就空了。
无人帮其做事,帝王还算帝王吗?
盛淮对世家的“危害”心知肚明。
却也知道这是一场非死即生的博弈。
谁都无法退,也不能退。
不能动,就只能安抚。
“二公主,也是苦命之人。”
“你且善待她三分吧。”
这道赐婚圣旨。
是对郑家的“安抚”。
当然,谁也不关心二公主和郑谨的想法。看书喇
说到底。
他们的想法,一点也不重要。
郑谨如何不明白。
他低笑。
凄凉却有无可奈何。
“是啊,也是苦命之人。”
很快,下方传来疾走的声音。
“世子,人找到了。”
是郑谨的人。
他重新拍开一坛酒,灌了几口。
道:“处理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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