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很浓,临近月底,也只有这种深夜的时候才有月亮了,夏琰看着这有些残缺的月,想来边关的月也是这般吧,他苦笑了下,
“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。”
像是在安慰刘清和严袭两人,又更像是在安慰自己。
皇城,御书房。
“一朝天子一朝臣!王爷你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!”梁朔气得把笔都扔了,怒瞪着柏越,他身穿着一件玄色底料绣暗红腾蛇纹的官服,这一怒感觉那腾蛇都张牙舞爪了下,“这些旧账和孤没有关系!”
柏越和沐子优坐在一边的椅子上,两人都是干净利落的白袍,没有任何花饰,他们刚下葬完孝景帝,梁朔就传令召两人到御书房。柏越跟梁朔简述了一遍东南战况,提了一下李观棋造反的可能原因,梁朔便怒不可遏了。
“孤明天就登基继位了,就是新的一朝了,上一辈的恩怨何必带到这一辈来!”
梁朔很愤怒,刚解决完宫里的纷扰,就内有叛乱外有强敌,他已经连续四五天没睡个好觉了,可气的是他的势力还不够,父皇遗诏的两个托孤大臣又不是那么顺心,父皇在世时,柏越和沐子优两个人都没体现出来这么大的权势,现在都体现出来了,虽然知道这两人不会反,但这种被掣肘的感觉让他很难受。由于江贵妃被处死,他和江丞相那一派也有了隔阂,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皇权势微是种什么样的感觉。
“殿下消消气。”柏越吹凉了下热茶,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,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么热的天宫里为何仍是供应热茶,要不是从下午一直忙到现在着实有些渴了,他真不想喝这宫里的茶。
“殿下,清野王殿下明白,但那些人可不明白啊。”沐子优也开口道,“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们不懂,但是父债子偿这个理还是懂的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何况这契丹人在里面到底是起什么作用,也说不清楚。”
梁朔现下烦躁无比,只觉得乱糟糟的思绪像一层层蚕丝把他狠狠束缚在里面,“那怎么办?总不能看着这样发展下去!”
“孤明日登基,孤御驾亲征,就不信平定不了这群反贼!”
柏越抬眼看了看他,没有说什么,既不表示赞同也没有反对。
梁朔看两人没什么反应,便继续说道:“孤不会什么帝王心术,只会用武力来保全大梁,既然已经没保护好父皇了,那就用武力保卫大梁!把敌人都灭了,社稷自然就安稳了!”
柏越在心里直摇头,明白了为什么孝景帝一直没明确表示立太子为储君的原因了。梁朔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将军,但做帝王,真的差了那么几分天分。
“殿下,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,也不是最佳途径。”沐子优委婉地劝诫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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