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袖这时也看向搅局的丫鬟,仔细辨认之下才发现,对方不是别人,正是早些时候被她肆意打骂的丫鬟。
丫鬟向温浮欢磕了一个头,道:“回王妃的话,奴婢名唤玉玲,是王府的二等丫头!翠袖她仗着自己是王爷的贴身侍婢,把谁都不放在眼里,还经常随意打骂我们这些下等丫鬟……”
玉玲侧头看向翠袖,直视后者凶狠的目光,一字一句的说:“像她这样仗势欺人且又目中无人的人,死有余辜!”
“你血口喷人!”
翠袖狠狠啐了玉玲一口,转头看向温浮欢,着急的辩解道:“王妃,你别听这个贱丫头胡说!我根本没有打骂过她们!我不过是因为她们犯了错,对她们小惩大诫罢了,没想到她们竟怀恨在心,现在还想置我于死地!王妃,您千万不能相信她的话呀!”
“王妃,奴婢所言句句属实,还请娘娘明察!”玉玲复又磕了个头,一脸的决绝。
双方各执一词,一时还真难判断出真假。
温浮欢看了看玉玲,又看了看翠袖,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玉玲身上。
“你说翠袖随意打骂你们,可有证据?”
“有!”
玉玲深呼吸了一口气,伸手撩起了自己的衣裳,露出身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,新伤盖着旧伤,层层叠叠,让人触目惊心。
除了温浮欢外,包括柳儿在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玉玲把衣服拉下来,扬头望着温浮欢,神情恳切的道:“这些就是证据!不只是奴婢,在场的所有人身上,都多多少少有同样的伤,而这些全都是拜翠袖所赐!王妃娘娘,您万不能放过她!”
许是被玉玲的话和情绪感染了,其他人也纷纷跪了下来,高声道:“求王妃娘娘赐翠袖一死!”
温浮欢叹了口气,目光幽幽的望着翠袖,无奈道:“都说众怒难平,看来你只有以死谢罪了!”
“王妃!王妃!不要!我不要死!王妃救救我啊!王妃!”
翠袖挣扎着想从长凳上直起身,却被旁人重新按了下去,杖打仍旧继续。
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浮欢挥袖离开,并且越走越远。
“王妃,王妃饶命啊!王妃!”
翠袖哭喊的声音在身后变得越来越小,最后渐渐没了声息,只余下棍棒打在人身上的闷闷的声音。
一阵微风吹过,携来了几缕淡淡的血腥味。
温浮欢禁不住皱了皱眉头,抬眼间瞧见一袭玄色长袍的尹舟抱剑侍立在锦心阁前,面上是一贯的没什么表情。
见到她过来,他侧身闪到一旁,并推开了半掩的屋门。
阁内,闵王盘腿坐在软榻上,面前摆了一个紫檀木的几案,案上一边摆着青花瓷的茶具,另一边则放着一张石雕的棋盘。
棋盘左右是盛着黑白二子的棋盅,棋子光滑温润,质地不凡。
温浮欢吩咐柳儿候在锦心阁外面,自己则缓步走进阁内,并在闵王对面坐了下来,看向面前的棋盘。
一局棋已经下到尾声,黑白色的棋子交互错综,场面僵持不下。
温浮欢淡淡一笑,纤纤素手执起一颗黑子,在棋盘中间的一个位置落下,旋即拿掉了白子的大半江山。
闵王凝视棋盘良久,倏然哈哈大笑起来。
本书来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