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霂秋……”
然而门帘掀起,日落前最后一缕阳光照进来,金灿灿很是刺目,又让人舍不得闭上眼,更有熟悉的身影扑向自己,将她抱了起来。
“霂秋,你怎么了?”
“胤禩?”
“是我,我得了消息就往宫里赶,幸好没有错过,我走对了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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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胤禩……”
“是我,霂秋,你浑身烫得厉害。”
八福晋确信是丈夫抱着自己后,顿时崩溃大哭,已烧得浑身滚烫,头昏眼花的人,将余下的力气全用来哭这一场。
胤禩抱着怀里的人,一时分不清妻子是因发热抽搐还是哭得颤抖,等他意识到,这是大街上,不该让人听着动静来围观,再想要劝阻妻子时,八福晋已经在他怀里失去了意识。
“霂秋、霂秋……”胤禩大惊,忙冲着外头下令,“回府!”
夕阳西下,当天光暗去、夜色降临,毓溪等着厨房做鲜嫩的蚕豆要和胤禛一同用晚饭时,听青莲讲述了八福晋今日的遭遇,一时心里不好受,叫从书房过来的胤禛看见了。
“有什么不高兴的事,脸色这样不好?”
“八福晋今日又被惠妃娘娘磋磨,在长春宫里跪了好久,青莲说她回去就病倒了,八阿哥往宫里请了太医。”
胤禛也不禁皱眉:“为了什么事?”
毓溪转身看向青莲,青莲同是一脸迷茫,说道:“虽说惠妃娘娘对待儿媳妇们向来如此,但今日八福晋委实没做什么值得被责罚的,非要说……”
毓溪应道:“难道是太后让她随我们一起坐,她不肯,说八阿哥要她伺候好惠妃娘娘?”
胤禛直摇头:“这叫什么事,值得跪在当院里,叫太监宫女们嗤笑?”
“胤禛,要不要派人瞧着些八阿哥府的动静,求医问药若有难处,我们帮一把不难。”
“不必偷偷摸摸的,先吃饭,吃了饭我去一趟。”
夫妻俩正商量,青莲提醒道:“四阿哥,您去做什么,大晚上往成了家的兄弟府里跑,莫说您是皇子,平常人家也没这道理,还是打发小和子去,把您的话带去就是了。”
胤禛见毓溪也点头,才作罢,只是忍不住念叨:“胤禩聪慧沉稳,我不愿他对皇阿玛或是后宫心生怨恨,宁愿多一个兄弟为朝廷办事,为皇阿玛分忧,也不想他叫大臣拉拢了去,从此不走正道。”
毓溪明白,胤禛是连东宫之位,都不满心要争的人,又怎么会和一个境遇不如自己的兄弟计较。
可显然,东宫已没什么指望,胤禛一旦对太子失望,就会硬下心肠,将来必有一争。
如今这般纯澈善良的心意,往后是被他人践踏,还是胤禛自己放弃,就不好说了。
于是,不等夫妻二人用罢晚膳,小和子就带着几件珍贵的药材,赶来八阿哥府,原以为见个管事就好,谁知八阿哥亲自来见了他。
胤禩从容而平静地说:“替我禀告四阿哥,让皇兄担心了,家中一切尚好,其他的事,改日我当面再向兄长解释。”
小和子领命,原样转述四阿哥的话,要八阿哥不必顾虑太多,兄弟之间本该互相扶持,八福晋年轻,无意冒犯长辈,也情有可原,要弟弟多体谅妻子,好生照顾。
胤禩点头:“我记下了,也替我向四嫂嫂问安。”
小和子朗声答应,再无其他事后,就利索地跟着府里管事退下了。
胤禩走来,打开桌上的盒子,里头细细地包着些珍贵药材,这一整天了,也只有四阿哥府,惦记着来关心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