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夜里,胤禛回到家中,走进院门,恰好听见弘晖的哭声,他循声而来,又听念佟正说弟弟:「额娘累了,不能哄你睡,姐姐和奶娘哄你。」
弘晖呜呜咽咽,还是想要额娘,胤禛转身朝卧房看了眼,窗前还有光亮,毓溪应该没睡下。ap.x.
担心毓溪是不是身子不好,胤禛没进门看孩子,径直回房来,然而绕过屏风便见她坐在灯下发呆,脸上气呼呼的。
「念佟说你累了,哪儿不舒服」
「回来了。」
毓溪醒过神,可一下起身太猛没站稳,又跌坐在椅子上。
「怎么了,哪儿不好」
「没有的事,坐久了腿麻,你饿不饿,用过晚膳没有」
可胤禛不放心,摸了摸毓溪的额头,又拿过灯台照亮她的面容,好看一看气色。
「哎呀,晃得我眼晕。」
「孩子气你了吗,他们惹你生气了」
这会儿,毓溪才隐约听见弘晖的哭声,担心地走去门前,只听胤禛跟在身后说,是弘晖要找额娘哄睡。
毓溪轻轻一叹:「你去更衣洗漱,让他们给你摆饭,我看过儿子就回来。」
可胤禛拦着追问:「到底出什么事了,岳丈家……」
「舜安颜被撞见带着年纪相仿的姑娘在街上转悠,我听着生气,让你担心了。」
「什么」
两口子一个浮躁,一个生气,青莲来时撞见门前这光景,唬了一跳,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,惹他们起争执。
这个时辰,八贝勒府中,下人们也摆了满桌的菜肴,胤禩换了衣裳出来,站在桌边迟迟没坐下。
八福晋心里叹气,挥手屏退了丫鬟们,只留下珍珠在一旁,她耐着性子问:「是不是嫌菜太多了,不和你胃口」
胤禩却道:「珍珠也退下,我和福晋说几句话。」
珍珠怯怯地看向福晋,见福晋点头,她才小心翼翼地离去。
八福晋心中已是凉了半截,心想不能有好事,可胤禩却忽然抓了她的手,又叫她受宠若惊。
「坐下,我们说会儿话。」
「好……胤禩,你怎么了」
胤禩深深吸了口气,说道:「这饭我不吃,但不能让厨房和下人知道,一会儿你找个盒子来装,明日让珍珠偷偷去倒了。」
八福晋不解:「这是做什么」
胤禩道:「饿一晚上,明早也饿着,待我入朝见了人,气色就
ap.x.不能好,人家就会相信我若病了,也是真的病。」
八福晋越听越糊涂:「胤禩,这是、这是怎么了」
胤禩神情凝重,将今日所发生的事一一道来,果然皇阿玛有意成全太子的请缨,但太子一人无法周全,当着太子和索额图的面问他,是否愿意协助太子。
八福晋听明白了,胤禩不愿意,可他不能回绝,只有装病,但就算装病,也得装得有模有样,不能张口就来。
胤禩道:「家里不定有谁的眼线,我饿着肚子的事不能让他们知道,可我必须饿着,饿两顿气色不好,不至于伤性命,着凉惹风寒那样的招数,伤害太大,我可不能折腾自己。」
八福晋打起精神来,就要去找盒子:「把菜拣出来,我来处置,你安心上朝去。」
胤禩摸了摸妻子的手,苦笑道:「又要麻烦你了。」
「这是什么话,我们是夫妻啊。」
「霂秋,你不问问我,为什么不愿协助太子。」
八福晋愣了愣:「我想,你总是有原因的。」
胤禩沉重地说:「太子带兵屯田,弄不好就会被扣上谋逆之罪,我不愿蹚浑水,为何非得是我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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