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氏皱了皱眉,道:“就她一人?”
平伯点了点头。
虞氏侧头道:“我乏了,你看着安排就是。”
言外之意,便是不见。
刘氏问:“马娘子在哪儿?”
平伯道:“在东院。”
刘氏吐了口气。
出去一遭,身上难免沾了尘土。
刘氏打算先梳洗一下再说。
梁二和柳福儿下了车,梁二道:“馥郁院离园子最近,家里谁逛累了,正好去那歇歇,别把那些有的没的弄去,没得脏了地方。”
平伯看了眼刘氏,低声应声。
刘氏瞪梁二,道:“人家马娘子到底哪儿不入你眼,让你这么嫌弃。”
梁二撇嘴,道:“她又哪儿好,怎么就入你眼了?”
刘氏被撅了个倒仰,气得不成。
柳福儿忙扯了下梁二,道:“阿娘,我们先回去了。”
刘氏捂着心口,不想看这个脾气上来,气死人不偿命的虎儿子。
柳福儿赶紧拉梁二回去。
待到进了院,两人梳洗妥当,又换了舒服的常服之后,柳福儿道:“如今外面的情形如何?“
梁二懒懒的靠上榻,道:“还能怎样,大兄跟黄二郎死磕,阿耶留在山南,动也动弹不得。”
柳福儿抿嘴,道:“黄二郎还据守帝都?”
梁二点头。
柳福儿微微皱眉。
梁二抬眼道:“怎么,哪儿不对吗?”
柳福儿看他一眼,道:“你赶紧给大兄传书吧,我猜黄二郎该动了。”
“真的?”
梁二坐直了身体,道:“你觉得他会去哪儿?”
柳福儿去东次间,将地图摊开,指了江陵,道:“而今他已成气候,自可挥师,越江陵南下。”
梁二面色凝重。
柳福儿道:“但他据城已久,即便帝都富庶,可经过这么久的消耗,粮草应该剩的不多。”
她道:“与其长途拨涉,不如直攻要害。”
她点点山南一地,道:“若唐家血脉灭绝,这本就已经松散的朝廷定会立刻溃散,其他观望的节度使多半借机自立,到时他便可以直奔富庶的蜀地,占地为王。”
梁二眉头微动,道:“那阿耶岂不危险?”
柳福儿点头,道:“也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不行,那我得赶紧跟阿耶说一声,”梁二提步往外走。
走了两步,他忽然顿住,道:“不过,你说的这些,跟那个姓马的有什么关系?”
柳福儿眨巴下眼,莫名道:“我没说跟她有关啊。”
梁二纠结起眉头。
那她怎么忽然的就想起过问军务了?
柳福儿笑道:“我只是觉得若无事情,马娘子何必离家几百里,跑来这里,着意讨好。”
梁二点头,道:“娘子果然真知灼见。”
柳福儿弯唇道:“还不快去传信?”
梁二点头,道:“中午就只能娘子一人用饭了。”..
柳福儿一笑,点头。
正院里,刘氏与马颖叙完话,便安排她住在正院后面的雅兰园。
未免马娘子多心,刘氏道:“这天一天比一天热,太阳也一天比一天毒,还是住得近些才好。不然你这小脸晒黑,你阿娘可是要埋怨我的。”
马颖俏脸一红,还是落落大方道:“不会的。”
她道:“回去时,我阿娘便说多亏得夫人照顾,我人不但胖了,气色还好了呢。”
“那就好,”刘氏笑着吩咐豆蔻去收拾妥当,带人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