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的吃过,赤槿将包裹分开。
她和青苗只带了些胡饼,其他细软和饼肉一类都留给柳福儿。
柳福儿挑了几根金簪,塞进包裹。
“娘子,这个不行,”赤槿忙推脱。
柳福儿道:“你拿着这个,途径小些的地方当了,若他们发现,便会确信重槿没有说谎。”
赤槿捏着金簪,心里万分的不舍。
她道:“娘子,你真的能舍下郎君吗?”
她眼圈泛红道:“不然咱们去寻郎君,让他给咱们做主。”
“傻话,”柳福儿轻呼了口气,道:“老爷都做不到的事情,你觉得他行?”
赤槿抿唇。
郎君那般看重娘子,定会给娘子讨个公道。
柳福儿摇头,道:“我若去寻他,他那脾气,肯定丢下乱军,回来闹腾的天翻地覆。倒时兄弟阋墙,别说婆婆阿娘,就是老爷和大郎君也会怪我不懂事,”她道:“我又不是离了谁不能活,又何必背上那罪名?”
“可是,你这样离开,二郎君就能罢休?”
柳福儿一笑,眼带狡黠,“我已经走了,他就是闹得再厉害,又与我何干?”
她又不是软柿子,难道真会吃了亏默默忍下?
赤槿见柳福儿当真已是有了成算,便悄悄拐了下重槿。
示意等到郎君找来时,千万别口下留情。
重槿用力点头,表示收到。
时近下午,柳福儿等人换了男装,告别面带诧异的知客,谢绝小沙弥通知车夫的热心,表示自己可以过去。
小沙弥瞄着她肚子,有些担心。
柳福儿笑眯眯的摸他脑壳,摸出块夹着葡萄干的胡饼,道:“甜的。”
小沙弥眨眨眼。
柳福儿一笑,牵着管娘子往下,绕过马厩,往官道行去。
来到宽阔的路上,柳福儿道:“你们没有过所,行事万万要小心。”
赤槿亦很不舍,道:“娘子,你也是。”
柳福儿笑道:“我没事,又不是没走过,”她道:“认识义兄之前,我也曾在外面游荡过一阵子呢。”
赤槿和重槿露出些新奇之色。
柳福儿笑道:“等以后,把你们都接过来,闲暇时,我便与你们说。”
重槿和赤槿对望,均不约而同的道:“那可就说好了。”
柳福儿挑眉,淡笑道:“说好了。”
赤槿和重槿这才雀跃起来。
三人各自上了路,柳福儿摸摸管娘子的小脑袋,道:“走吧,咱们也该走了。”
她带着管娘子重又回到寺庙的山脚,又从那边的岔路下去。
早前过来时,她便已经留意,那里有停泊的小渔船。
柳福儿理了理袍脚,忽的把袍子衣摆扯得破烂,又把管娘子头发胡乱,顺带抹了两把灰在她和自己脸上,这才作惊慌不已的模样往渔船行去。
船上的娘子正在船尾汲水,见两人过来,便笑着招呼,“两位郎君可是要行船?”
柳福儿拉着管娘子走近。
船娘这才看清两人身上的狼狈,她表情微微变了变。
柳福儿已经扯了缰绳,上了船。
船娘皱眉过来,道:“你们这是……”
柳福儿赔了个笑脸道:“大娘子,你行行好吧,我家老爷看上了我侄女。”
她眼泪含在眼圈道:“可你瞧瞧我如今,”她道:“我是偷偷逃出来的,想去寻我兄弟,把她送过去。”
管娘子一瘪嘴,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