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多,”王二瞄了眼厚度,道:“这狗贼,就该早点弄死。”
谢大将最后一笔写完,道:“去边上耳房,把今天的状子过来。”
王二答应得脆生,颠颠过去。
郡守府里,柳福儿斟酌再三,待到梁二归来时,她道:“我打算去趟江南。”
梁二脱了甲胄,问:“不是说王二叔去?”
柳福儿道:“有些事情二叔做不得主,来回磋商实在浪费时间。”
“可如今好些事情都没稳妥,城里的情形也尚未稳固,你现在去,这边怎办?”
梁二问。
“不耽误,”柳福儿道:“明后天三郎就会带着粮船回来,只要有粮,百姓的心就会稳住一大半,起码会留到元宵之后。你可以借机征兵,条件你定,再由谢大从旁安抚,务必要在最短时间把队伍拉起来。”
“我来?”
梁二道:“那可是要苛刻许多。”
”行,“柳福儿道:“具体如何,你跟谢大两个商量着来。”
两夫妻有商有量,把事情说完,便吃晚饭。
稍微消了消食,柳福儿便去客院寻了王老二。
听说柳福儿也去,王老二略有些惊讶。
不过他也知晓,以现下的情况,要不是必须,柳福儿是不会离开这里的。
他道:“船上的配给已经准备妥当,随时可以出城。”
柳福儿一笑,道:“如此,明早咱们便启程。”
她辞别王老二,来到谢大暂居的小院,见里面漆黑一片,便知他还未回来,又转去府衙。
暗夜里的府衙大半都是黑漆漆的,只有正厅边上的小气窗透出些许的亮光。
柳福儿上前,推开紧闭着的大门。
门上的合页不太顺滑,开合时发出细微的咔咔声。
但就这一点声音,在暗夜里被放得很大,惊动了正在伏案的谢大。
见谢大抬眼,柳福儿笑了。
她索性用力,将门彻底推开,后又合拢。
谢大搁了笔,从堆叠高高的案几后起身,道:“怎滴这么晚了还来?”
柳福儿走到炭盆边,把温在上头的呼拿开,捏着碳夹把已经烧得发白的碳灰拨开,道:“你也知道晚,那还不回去?”
“正准备回去,”谢大笑着提了壶给她倒了杯热浆。
“我来是想跟你说,明天我要去江南,”柳福儿接过,只握在掌心暖着。
谢大抬手示意她去边上的椅子坐定,又给自己倒了杯浆,才道:“这两年不管别处如何,江南一直是安稳着的,相对其他几家来说,那里倒还富庶。”
“只是,初一接触就由你出面,是不是有些急了?”
“急是急了些,”柳福儿笑道:“不过以江南目前的处境,我想他不会拒绝有我这个盟友。”
谢大点头。
江南有大片地域与淮南接壤,南边又有黄家军与刘家虎视眈眈。
与这些手握大批兵力的势力相比,才刚打下地盘的柳福儿要孱弱的多,最适宜建立邦交。
“此番你准备让利多少?”
主动结交,吃亏是一定。
谢大这两天看了大量的公文,对税赋一事多少有些了解。
“你觉得多少合适?”
柳福儿十分虚心。
“三成,”谢大道:“这是极限,再多与我们利润不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