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帝都那边,前段时间为了防着汪家,好些事情一直压着没办,这会儿都找上来了。”
柳福儿垂着眼,听他温声絮叨。
其实说了这么多,无非是一点。
他记挂父兄,也甘心为他们操劳。
柳福儿握住他的手,道:“你只记住一点,做什么事前先想想我和康儿,莫要让我担心。”
梁二点头,道:“边地不同别处,不好时常送信,不过只要有机会,我都会送消息过来。”
柳福儿点头,又道:“粮草一事你不需担心,我已请托魏节度使,再不济也还有我。”
梁二反手握住她,道:“你交代我的事,都已经做完了,车子在正厅隔间里,还有那船,太大了,我把水榭改了改,把船停那儿了。”
柳福儿顿了下,才哦了声。
梁二见她这般,不由笑了,道:“你该不是忘了吧?”
柳福儿眨巴眨巴眼,没有吭气。
梁二定定看她,嘴角缓缓上扬,最终咧了嘴。
他抱着柳福儿,仰头大笑。
柳福儿轻捶他胸膛,娇嗔道:“笑什么笑,我不能忘事情啊。”
“能,”梁二眉眼依旧染着笑意,他用力亲了口柳福儿,只觉心田汩汩流淌着如蜜一样的液体。
柳福儿环抱住他腰身,软软的靠着他,感觉他胸膛的震动,聆听那一下下有力迅捷的跳动。
第二天一早,柳福儿依依送梁二上船。
回来之后,她便往汴州送了封信。
接着她便去正厅。
隔间里,小儿学步车正摆在当中,其上泛着淡淡的漆光,甚是漂亮。
周家兄弟立在一旁,见柳福儿露出笑意,便道:“这车都是梁都尉自己一人所为,便是打磨和上漆也没假他人之手。”
柳福儿笑着搁手,让赤槿把车子送去后院,与周家兄弟道:“走,去看看那船。”
周家兄弟忙随她去水榭。
这时的水榭已变了模样,早前平整的地面冲中间分隔开来,两边分设两个活动的梯子,平时可以中东,船行入时,拆开来便可。
周家兄弟请了柳福儿登船,引她去舱底看了零件运转之后,道:“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,这船行速并不快,只是人力可以省些。”
柳福儿与这个也不懂,便道:“这个事就交给你们了,缺什么便去寻老常,这里也都交给你们负责。”
言外之意,这水榭以后就专作这个了。
周家兄弟赶忙领命。
柳福儿回到前厅,寻了老常,道:“常叔,水榭那边不好常有人走动,寻几个信得过的在水边多栽些树吧。”
“平常多让巡察的过去转转就是。”
老常点头称是。
孙礼来禀,“城主,全郎君来了。”
“让他进来,”柳福儿坐定。
老常明了这是要说事,便和孙礼一道退了出去。
全四阔步进来,见礼之后,道:“崔家来了两艘货船,说是一早跟你谈好了的。”
“我这也不清楚,不好擅作主张。”
“是有这么回事,”柳福儿道:“就跟其他货船一样。”
全四微讶,道:“这,好吗?”
“没事,”柳福儿道:“我会跟他们的主子说。”
全四点头。
有这准话就成。
他转头往外面行去。
柳福儿垂眸想了想,转去书房,提笔写了封信,命孙礼拿去追全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