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”梁二抓起碗,咬牙切齿的喝了,道:“你只记得,大郎要是找你办角符,你可不能松口。”
“是,我知道了,”周小六连连点头。
原来参军被揪耳朵是因为这个呀。
周小六抱着这个暗搓搓的念头,回到茶水房。
谷林见他一脸怪笑,便道:“你又憋什么怀招?”
“我哪有,”周小六窃笑,八卦道:我觉得参军以后肯定惧内。”
“你又知道,”谷林将药扔到石臼里,拿药杵慢慢的捣。
“我自然知道,”周小六眉飞色舞的将自己发现说了。
谷林淡笑,道:“家学渊源,也是正常。”
周小六点头,又啧了声,道:“不过男儿大丈夫,立地与世间,正该三妻四妾才是,只听凭娘子一人吆喝,岂不太过无趣?”
谷林斜他一眼,笑着摇头。
翌日,将将到达开门的时候,守城官吏以及负责此地的郡守便急急将城门开启,一路小跑的奔至驻扎在外的大军。
居中营帐内,梁帅一声甲胄的阔步行来,其后一众将士紧紧跟随。
看到郡守过来,梁帅朗笑拱手。
郡守急忙回礼,道:“下官来晚,还望梁帅赎罪。”
“哎,某到此地已是宵禁之时,驻扎城外本是应当,城门吏恪尽职守,正该嘉奖,这正是郡守之功,又有何罪?”
郡守悄悄抬眼,见梁帅眉宇舒展,并不像怪罪的样子,才松了口气。
梁帅说着话已提步往前。
壮得像头老虎一样的儿子重伤在榻,即便知道他无碍,可不亲眼见见,还是不能放心。
其后,方军需也正赶到。
梁帅便招他近前,问明此番带来的粮食,又合计这两日收到的飞鸽传书,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他侧头吩咐几个亲近的将士将大军安置了,再准备些人押运粮食,而后便来到官驿。
守在门边的骑兵见到梁帅忙单膝跪地见礼。
梁帅摆手,道:“你们参军呢?”
“在里面,”骑兵起身,在前引路,将梁帅引到梁二屋门旁。
屋里梁二正与柳福儿对峙。
为了能把柳福儿留住,梁二一味装傻充愣,就是不正面回应。
柳福儿的脾气本就不是什么柔顺的,一来二去便再度上演全武行。
负责引路的骑兵听到梁二喊疼的叫声,尴尬看梁帅。
梁帅忍着突突上涌的火气,挥退骑兵以及自己的亲卫,才轻咳一声。
听到父亲声音,梁二精神一振,忙做出肃穆状,小声道:“我阿耶来了。”
柳福儿吓了一跳,忙敛襟垂眸,立于一旁。
梁帅静等两息,确定屋里差不多恢复原样,才推门进去。
简洁的屋舍一目了然。
儿子趴在靠里的榻上,身上搭着一床被子,除开耳朵红如茱萸,其他倒也正常。
一旁身形单薄的小郎束手而立,眉眼清秀,若不是亲耳听到一些不雅的声音,瞧着倒是温文尔雅的。
梁帅从上到下,仔细端量柳福儿两三遍,再看儿子虽一脸惊喜,却还以余光时刻关注柳福儿的样子,浓浓的剑眉打成个死结。
怎么一阵时候不见,儿子竟染上这等癖好了。
他低咳一声,冷睨柳福儿。
柳福儿很识趣,立刻拱手告退。
“大郎你等一下,”梁二赶忙拦住,道:“阿耶……”
“什么?”梁帅冷声一喝。
堪比金铁交击的声音震得屋内所有人耳朵一鸣。
梁二知道,阿耶这是气急了。
他缩了缩脖子,还是勇敢道:“阿耶,我有事要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