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归根究底是她识人不清。
自己犯下的错,就要自己扛。
她抱起汪四郎,往门外去。
那娘子转眼看她身后,见就她一人,便一个箭步窜到柳福儿身前。
柳福儿冷淡盯着她不语。
那娘子挤出点笑,道:“我刚才那是一时气愤,说话没把门的。”
她道:“我平时不这样的。”
“我待这两个孩子可从来都是一视同仁。”
柳福儿冷笑。
一视同仁会一个胖的像猪,一个瘦得皮包骨头?
柳福儿继续提步。
那娘子忙以身拦住。
眼见哄不住柳福儿,那娘子也变了脸。
“我养了他这么久,你屁事不办,说把他带走就带走?”
柳福儿定定看她,道:“那你说什么办?”
那娘子一咧嘴,道:“你这么有钱,也不差那点。就给两片金叶子吧。”
柳福儿微一咧嘴,道:“好,我给你两个金豆子。”
那娘子大喜。
柳福儿将汪四郎放下,拢了下衣袍,直接飞起一脚,直奔其面颊。
那娘子哪里知晓,柳福儿的能耐,当下趔趄着往后倒去。
待到碰到门板,她歪斜的坐靠地上。
一张嘴,掉了三颗牙。
柳福儿重又抱起汪四郎,道:“多的那颗送你了。”
她打开门闩出去。
那娘子已经被打蒙,半晌醒不过神。
直到儿子大哭着砸到怀里,才把她砸醒。
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,抱着大门就开始嚎哭,并称是有恶贼掠截云云。
住在周围的旁人皆围聚过来,见两母子皆在,只有那瘦骨嶙峋,镇日被克扣吃食的小童工没了,便取笑道:“便是劫,也该劫你家这个,好歹也能多些分量不是。”
“放你娘的屁,”那娘子瞪起眼睛,道:“要劫也是劫你儿子。”
那娘子自觉形容凶狠,奈何她牙掉了三颗,说话漏风,吸气时还会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。
引得众人一阵嗤笑。
眼见求援不成,那娘子转了转眼睛,忽的一拍大腿,道:“我家小豆子平常对你们如何啊,你们这些没良心的,老天爷啊,你长长眼啊,把那些个没良心的劈死吧。”
听得这话,躲在人群之后的阴暗处的柳福儿冷笑一声。
就这恶婆娘做下的事,便是要劈,也是先劈她。
她抱着汪四郎转身要走。
余光瞄见几个公差快步行来。
她忙小声道:“别出声,”便带着汪四郎往更暗的角落缩去。
公差快步来到人群边,粗蛮的推开众人,道:“怎么回事?”
那娘子急忙上前,表示自己家的孩子被人掠截了。
公差随口问了句,忽的拎出张纸来,将上面的肖像拿给众人看。
“你们可有见过画上之人?”
画从撒泼的娘子眼前一闪。
她二话没有,立时萎了。
原来画上不是别人,正是汪家四郎。
她骨碌着眼睛睃向周围。
见大家都有些觉得面熟,可有都些那不尊的样子,便道:“这画上的小郎君倒是俊俏,不知是何人啊?”
公差斜她一眼,道:“妇人便是短视。”
那娘子忙缩了缩头,不敢吭气。
另一官差看了眼周围,笑道:“这是攻打我山南恶贼之亲眷,我等寻他也是为了解山南之危,诸位若有知情,还请来报,郡守已下令,若有提供确实线索者,赏布帛三匹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