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出两天,柳福儿便得知消息。
她第一时间便把消息传去河东。
此时,梁二已接到梁家发来的讣闻,准备启程之时,接到柳福儿的传信。
他将信放入怀里,喝令兵士启程。
战船悠悠,直奔汴州。
几乎差不多时候,柳福儿也接到梁家传来的消息。
她思忖半日,将操持谢大婚礼的一应事宜交给老常,带着梁康,前往汴州。
江陵距离汴州远些,且楼船不比战船,行速上还要慢些。
柳福儿抵达汴州之时,梁二已经到了两天。
过了卡,周小六便来迎她。
才一见面,周小六便道:“梁家发生大事。”
柳福儿眉头一挑,只听周小六道:“梁锟确实中毒而亡,下毒的便是曲娘子。”
“怎么会?”
柳福儿诧异。
周小六道:“听说是不堪唐氏日日折磨,早已心生死志,加上又碰到大郎君这事,心里没了盼头,这才痛下杀手。不想没害死唐氏,反倒害了小郎君,她心生愧疚,已畏罪服毒了。”
柳福儿眉头紧蹙,道:“唐氏怎么说?”
“能怎么说,”周小六撇嘴,道:“气得都要疯了。”
柳福儿轻叹了声。
要说梁锟这孩子还真是多灾多难,早前因着康儿的事,他内疚之下,玩命折腾自己。
而今才刚好些,又出了这事。
到底是断送了卿卿性命。
这可真是,投胎没选好地方。
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。
周小六跟着她一直到快要靠近梁家阜头,便道:“我就不去了,等以后咱们在城外再聚。”
柳福儿点头,明了周小六这是不想旁人看到他们太过亲密,便让他先下了。
又行片刻,远远便看到平伯候在阜头边。
柳福儿拉着梁康来到船舷边,浅笑着颔首。
平伯忙上前两步,待到船挺稳,便候在搭板边。
等柳福儿和梁康下来,他那眼睛盯着梁康,都不会转了。
柳福儿拉了拉梁康,道:“叫平翁翁。”
“可使不得,”平伯急忙道。
“使得,”柳福儿道:“你看着郎君从小长大,康儿是他儿子,也就是你的晚辈。”
梁康抱着两爪,规矩见礼,依着柳福儿交代,喊“平翁翁好。”
平伯赶忙答应,笑得眼角都多了几道褶子。
只是才一笑开,便想到此时并不合适。
他急忙收了笑,抬手请柳福儿两人进府。
跨过角门,院里景色如故。
初春时节,枝条微绿,隐鼓花苞。
梁康转着小脑袋,左右的看。
半晌,大约是觉得没有自家的好看,便转了脸,跟着柳福儿一板一眼的走。
平伯眼见梁康这般老成稳重,心里更是欢喜几分。
穿过几条游廊,跨过几个小院,便是延寿居。
麦苗正立在那里,见柳福儿母子过来,急忙迎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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