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三郎道:“这事无凭无据,便是说出来又能怎样?”
“不过是徒惹一身麻烦,没准还要被人倒打一耙。”
“人走留印,风过有痕,我就不信寻不到他们的破绽,”崔八郎很不服气的道。
崔三郎摇头,对弟弟的倔强,也很无奈。
“好了,咱们的目的就是徐四,只要他安好,其他的,他自己会处理,咱们没必要越俎代庖。”
崔三郎一锤定音,见崔八郎还不服气,便道:“你莫忘了,临来时阿耶如何说的。”
这话一出,崔八郎立刻蔫了。
他耷拉着脑袋,跟着两位兄长回去院落。
饶州城,书吏们将所有库存清点完毕。
捏着薄薄的物资单据,徐大一个头两个大。
刘七郎果不愧与刘大郎一父所出,两人处事风格几乎如出一辙。
只不过刘大郎比刘七郎更为狠绝,拿不走便烧掉。
徐大在屋里转了两圈,不得不再次向徐家求援。
才要去书案写信,就有官吏寻来。
徐大随后将单据压在公文下面,道:“什么事?”
官吏言道:“郎君,百姓们都聚在府衙门口,求咱们放粮呢。”
“放粮,放粮,哪还有粮,”徐大忍不住抱怨的嘀咕。
官吏偷偷抬眼,等着他下令。
徐大道:“去让方长史开最小的粮仓,以后每天发放一百石粮,先到先得。”
“这不好吧,”官吏道:“如此分粮,百姓定会引发骚乱。”
“乱了就治,”徐大打断他,道:“城里的兵都是吃干饭的?”
徐大语气极差,官吏再不敢多嘴,忙拱手退下。
徐大揉了揉额际,闭上眼缓了缓神。
确定心情平缓了,才提笔写信。
另一边,侯泰和吴大郎再三确认,可以肯定徐四受了重伤之后,不由露出喜色。
侯泰言道:“饶州吉州相隔太远,最好的办法两下夹击,夺一城池,作为两城衔接。”
他手指点了点南洲,道:“我猜定是这里。”
吴大郎点头,道:“不错,这里有水道,正连同饶州和吉州,刘家在此地屯兵不是很多,若徐大动作迅速,以有心算无心,胜算还是很大的。”
“那多不公平,”侯泰眼睛坏坏的挑起,道:“两军对垒,怎好总占便宜?”
吴大郎转眼,侯泰一笑,转身写了一字条,又叫来兵士道:“速速送去南洲府衙。”
兵士拿着字条,快步出门。
吴大郎轻呵一声,道:“南洲的郡守会信吗?”
“我反正是做了,信不信的,只看他运气吧,”侯泰虽然有心捣乱,却不想激怒徐大,进而给自家招祸。
吴大郎展眉一笑,说起了韶州政务。
说到这个,侯泰顿时头痛。
他举手告饶,寻了个托词,便溜了。
吴大郎有些无奈的摇头,埋首于书案之时,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。
侯泰行在去往校场的路上,脑中一直闪着五大郎与己说政务之时的表情。
良久,他苦笑一声,摇头将纷杂的念头甩开。
饶州城里,徐大果然如侯泰所料,正准备的拿下南洲。
只因军中粮草不足,只得将战事押后。
半月之后,粮草终于运到。
徐大踌躇满志,带着几万徐家军从饶州进发。
几乎同一时间,吉州城的王都尉响应徐大,也发兵出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