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怎么听,都是十分笃定。
茶舍里,杜五正在交代邹家兄弟即刻前往宣州与婺州交界,若看到徐家粮船过来,便立时截了。
粮草或拿走或烧毁,甲胄兵器等物一律就地处理了。
门外,小厮来报,徐九郎君正从外面过来。
杜五示意邹家兄弟从后面走,他拿起拐杖,迎去门边。
小院外,徐九正脚步沉沉的走进来。
见杜五也在,他忙加快步子。
杜五拱手见礼。
徐九摆手道:“行了,你跟我还讲什么虚礼。”
他踢掉鞋子,进了屋。
案几上,红泥小炉上,茶瓶正在咕噜噜冒泡。
徐九走过去看了眼,道:“你倒是好闲情逸致,竟然还烹茶。”
徐九抬手请他坐去上首,自己转去下手,拿着小扇继续扇着道:“怎么?郎君可是有心事?”
徐九五官纠结了下道:“别提了,那天与你饮了酒后,被风一扫竟然晕了头。”
“竟然去了田氏那儿。”
杜五清楚所有的事情,但他却表现的一无所知的道:“结果呢?”
徐九叹气,道:“还能什么结果,有了呗。”
“那就恭喜郎君了,”杜五起身,拱手施礼。
“喜什么,”徐九半点喜色也没有,反而还很烦躁的道:“若田氏当真生了儿子,那瑾儿怎么办?”
杜五挑眉。
徐九道:“瑾儿便是我与马娘子的孩儿。”
杜五恍然,道:“那郎君有什么打算?”
徐九道:“我阿娘说了,嫡庶绝不可废。所以我想,实在不成,便让田氏把瑾儿记在名下,如此也算名正言顺了。”
“这也是个办法,”杜五道:“不过田夫人现下正有孕在身,又岂会答应?”
“说得是什么呢,”徐九道:“所以,我这不是来找你想办法了吗?”
杜五心里失笑。
还真是巧了。
这对夫妻都来寻他拿主意,虽然说辞不同,想法不同,但其目的都只有一个。
那便是谁都不希望田氏生下这个孩子。
当然,他自己也是这般想的。
杜五琢磨了片刻,道:“郎君,这事宁夫人可知晓?”
徐九点头,道:“阿娘送来四个嬷嬷,还盯着我,每天必须陪着田氏两个时辰。”
说起这个,徐九叹气道:“她这才两个月不到,我还得熬八个月,这可让我怎么活啊。”
杜五抬眼,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,不由笑了。
他斟了杯茶,摆在徐九跟前。
徐九烦躁的推开,道:“都这会儿了,我哪里还有心思喝茶?”
“此茶采自南地的雪山,酷暑之中,其峰依然冰雪环绕。”
“最让人称奇的是,此茶自带一点冰寒,甚是提神醒脑,静心凝神。”
徐九这会儿最要的便是这个,当下便把杯子挪回来,小小抿了口。
体味片刻,他点头道:“确实入口沁凉得紧。”
杜五含笑,也给自己倒了杯。
两人对坐浅酌,待到一杯过后,徐九道:“怎么样,你可想出主意了?”
“郎君莫急,”杜五道:“主意嘛,我倒是想了个,只是有些阴毒,我实不想诉诸于口。”
“你,”徐九急得不成,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,你就别卖关子了。”
杜五摇头,坚持不肯开口。
徐九无法,只得道:“那你说,到底怎么才肯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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