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大挑眉,笑着道好。
回到官房,他立刻给梁二写信,并着手安排明年春耕以及纷乱战事,而举家搬迁过来的人口。
柳福儿坐在厅堂,听到谢大叫来专管农耕方面的书吏时,嘴角笑意加深。
梁家和徐家最大的不同的便在于徐家所占的地方乃是鱼米之地,收成要比中原和江陵多上许多。
但正因为如此,那里的人更喜欢安逸度日,对战事并不热衷。
此番,徐家大举举兵之所以能被响应,一则是因黄二倒行逆施,引起所有人的恐慌,二来也是因为江南之地同样富庶,若得,与大家皆有利。
且那时大军已经开拔,多打几场,也不过是多耗费些粮草而已。
但这前提是人员没有太大损耗。
徐大便是明白这点,所以才会在攻城之时,采取人海战,行疲劳之法,消耗吴家实力。
梁家却与此相反。
中原地处贫瘠,每年产出很是有限,柳福儿又是新兴势力,光安排自己领地的百姓就已经很吃力了。
能支撑大军军需到现在,已是强弩之末。
待到事了,不论柳福儿还是宣武境内,都需要不短的时间来休养生息。
谢大心思玲珑,一点便通透。
又两日,洪州城外,大军开拔。
梁二带着大军一路疾行,十日不到便距小城不足百里。
郑三请命,带着闪骑营在前开路。
本想突袭,打徐大个措手。
不想却碰到送了粮草过来,却无门路送进去的送粮官。
见到郑三背后的梁家大旗,送粮官顿如看到救星。
他急巴巴奔到队伍之前。
郑三正在策马疾奔,哪里想到会有人突然冲过来。
他急忙忙勒住马缰。
两边,兵士呼啦啦围住拦在马前的两人,手里的佩刀森冷得让人心底发寒。
送粮官小心肝颤颤,勉强制住哆嗦的两腿,拱手道:“某奉吴节度使之令,送粮支援,不想城池被徐家围困,某根本无门能入。”
“眼见兄弟们浴血,某心急如焚,还请将军伸出援手,就其出水火。”
郑三转了转眼睛,呵笑。
送粮官捧着领来的令牌。
兵士拿过,送到郑三跟前。
郑三歪着脑袋看了会儿,道:“粮在哪儿呢?”
送粮官张了张嘴,没有言语。
郑三哼了声,道:“也罢,这玩意儿也还你。”
他随手一抛,把令牌还给送粮官,扯了马缰便要走。
“别,郑都尉,”运粮官忙赔上笑脸,无视马匹喷来的热气,拉住缰绳。
马匹轻嘶一声,马蹄踢踏几下。
运粮官唬了一跳,却又不敢松手,甚至还得上前两步。
郑三斜着眼,不耐烦的瞪他。
运粮官咽了口唾沫,暗自鼓了鼓劲,道:“粮草就离这儿不远,几步就到。”
郑三扯了缰绳,斜睨他。
运粮官赔笑道:“还请都尉移步,随我过去。”
郑三哼了声,道:“算了,左右也与我无关,我还是要去办正事呢。”
他再度扯缰。
“有关,有关,”运粮官急忙扯住,道:“都尉领兵前来,想是为了吴家,我愿拿出一半,送与都尉。”
郑三终于满意了,示意身边的亲信,道:“跟他过去看看。”
亲信领命,翻身下马。
运粮官松了手,小意请他随自己通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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