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空八郎点头,道:“你不气吗?”
他道:“他算计的可是二郎啊。”
小妹不是对他青睐有加吗?
柳福儿微笑,避而不答:“不叫他参军了?”
司空八郎赧然的呵呵。
柳福儿端起碗,将凉得差不多的药喝了,叫住准备离开的司空八郎,道:“有件事我一直没能跟你说。”
司空八郎转过身。
柳福儿示意他坐定了,才道:“其实,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未婚妻。”
司空八郎眼睛蓦地瞪大,嘴巴微微张合几下。
柳福儿略带讨好的笑道:“那时我想说来的,后来说到别的,再之后我就忘了。”
她道:“大兄,你不会生我的气吧?”
司空八郎脑子快速倒带,忆起说这事时,他正跟小妹普及内宅的黑暗,想来是他太过危言耸听,把她吓着了。
司空八郎揉揉脸颊,扯了点笑,道:“不会。”
是他没掌握好分寸,才会这样。
柳福儿道:“不过你说得对,内宅深深深几许,我的性格只怕不太适合。”
司空八郎傻眼。
柳福儿道:“所以我只想当下,至于以后,”她笑了笑,“我没想好到底如何。”
或许觉得不合适,就分开。
天下这么大,总能有她容身的地方。
“小妹,”司空八郎正色道:“你与二郎既有婚约,那便等于是他家的人。你便是再想,又有何用?”
“怎的没用?”
柳福儿笑:“我如今就是一孤女,没背景没依靠,你怎知梁家不想另聘他人?我总得提前未雨绸缪吧。”
“若别人,我不敢保证,但梁帅,定会信守诺言。”
柳福儿闭了闭眼,放弃争辩。
司空八郎道:“你莫忘了,我可是司空家的郎君,你是我小妹,司空家不就是你的靠山。”
柳福儿笑而不语。..
她相信司空八郎所说是发自肺腑。
但是,就如他说,他是司空家的郎君,司空家又搬去了汴州。
身在梁家管辖内,一旦梁家的谁与她发生激烈冲突,即便他站在自己这边,但司空家的其他人可就未必了。
司空八郎见柳福儿这般,心里郁郁,同时按下决心,回去就跟阿耶说,把这事正是敲定了。
入夜,城门关闭。
周边村镇的农户商贩们三三两两的出去,有人嘴碎,说起昨晚临回去时瞧见大军出城,后面还拉着好些辆车,八成是去拉粮去了。
人群里,有人耳朵一动,悄悄靠过去听了大概,而后有悄然消失在夜色里。
没等天亮,消息便传至契丹大军当******卫军帐的兵士只听得大将军朗笑几声,便跨步而出。
“狼崽子们,丰收的时候到了,都给我打起精神。”
兵士们急忙的收拾东西,耶律齐喝道:“留一小队收拾东西,慢慢跟来,其他的随我即刻奔袭。”
兵士们即刻整队。
谋士闻讯,急忙来劝道:“将军,此事尚需查探,不若先缓缓行之,待探子回报,再做打算也不迟。”
“等那时就完了,”耶律齐瞪眼,扯过兵士递来的缰绳,道:“石军师就随小队缓行,我先去打个前阵。”
他抬手一鞭,抽的骏马撒蹄狂奔。
自小长在马背上的兵士们急忙夹着马腹追赶。
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后,石军师转头。
身后只余寥寥几个年老兵士在收拾物什。
石军师揪着胡子叹气。
明明此行是要去攻城的,将军这样,他该如何跟可汗和几位单于交代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