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汪四郎的兄长就在那里,你与他接上头,告诉他,我会在这里拖住襄州这边的人。”
葛大眨巴几下眼,不明所以的看柳福儿。
“他自然知晓该怎么做了。”
葛大领命,准备要走。
柳福儿道:“这边一收拾妥当,我就会把粮草给他送去,让他不必有后顾之忧。”
葛大拱手,见柳福儿再没吩咐,便阔步离开。
院落重又变得空荡。
柳福儿缓缓合上匣子,心里低呼了声好险。
幸亏她先动手一步,不然汪大与这边勾结,把山南拿下,便可以直取剑南。
若皇帝落入他手,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。
柳福儿站起身,重又返回正堂。
山小郎正忙得满头大汗,见柳福儿进来,顿时眼冒亮光。
柳福儿呵笑,转去他身边,道:“你忙你的,不用管我。”
山小郎转头,见柳福儿研墨铺纸,一副要写信的模样,顿时失望不已。
他恼火的盯着面前如小山的书册,紧了紧手里的笔,用力的蘸了下墨,在册子的某处重重圈了大圈。
成都府馆驿旁,不远的客舍里,梁二很是严肃的道:“情况如何?”
郎中捋了捋胡须道:“大将军的伤并无大碍,将养些时日,便可痊愈。”
梁二松了口气。
郎中开了药方,递给他,道:“将军年事已高,旧患又时有发作,此地湿热太重,实不利于他将养。”
梁二点头,示意兵士送郎中离开。
夜半,他悄然来到馆驿中布置最为讲究的一间院落之中。
才刚进去,就听梁帅似自言自语的道了句进来。
梁二脚步微顿,推开门进去。
屋里,梁帅一手打着赤膊,其上紧紧的捆绑着绷带。
“今天可好些?”
梁二上前一步,仔细看了下伤处,见没有血痕,才算放心。
梁帅抖了抖衣裳,低声道:“你又来作甚?”
“阿耶,这里不是久留之地,你还是随我回去吧,”梁二再次旧事重提。
“再等等,”梁帅皱起眉头。
“等什么?”
梁二瞪起眼睛道:“等皇帝派人查凶手吗?”
“他要想查,一早就下旨了。”
梁二气得胸膛剧烈起伏。
“你懂什么,”被说中心事,梁帅不悦的瞪了眼儿子。
“我不懂,你懂,”梁二一时生气,忍不住怼他。
梁帅斜他一眼,道:“你来这儿作甚?”
言外之意,就是没事赶紧消失。
“你儿媳来信了,”梁二一抽手,把柳福儿的信抽出来。
梁帅手臂有伤,行动受阻,便道:“念出来。”
梁二翻了个白眼,道:“汪家有人跟峡州襄州勾结,想拿下山南,进而逼宫。”
“好在你儿媳机灵,提前识破,把峡州拿下。”
“她担心你我安危,让咱们早点回去。”
“福娘有心了,”听完儿子的话,梁帅表情柔和许多。
梁二暗自撇嘴,道:“对了,娘子还说,康儿知晓你受伤,闹着要来,她拦不住,只要派人护送,让咱们尽快去接应。”
“什么?”
梁帅一下子从椅子上起来。
“真是胡闹,”梁帅面色发青,在地上连连踱步道:“真是胡闹,这是什么地方,怎么能让康儿过来?”
“你赶紧写信,就说这儿危险,让她赶紧把康儿接回去。”
梁二斜眼看梁帅。
合着他心里也是门清的,可为啥自己就是不肯动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