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福儿借机叫了葛大过来,问怎么回事。
葛大道:“小郎君叫了里长问了怎么回事,知晓那些人是不想离开家,只想固守之后,便说修葺城墙乃是百姓职责,命每户但凡两个劳力的必须出一个,否则便追问里长的责。”
“就这样?”
葛大点头,道:“小郎君已经跟管城墙那边支出的书吏打了招呼,待到满了十天,便按劳给他们开工钱,并让他们回家。”
见柳福儿面无表情,不由忐忑起来。
柳福儿摆了手,让他下去。
待到屋里没有人,她嘴角笑意渐渐扩大。
最后更是低低的笑出了声来。
与其他管理者不同,梁康的起点天生的就比旁人高。
别人这般施压或许会生事端,但他……
有她在,完全不会有问题。
又两天,书吏来报。
梁康管辖的那个集上来了十余个人,都是来修葺城墙的。
柳福儿点头,道:“依着他就是。”
书吏得了吩咐,心里有了底。
待到十天之后,便叫了那些人来,把工钱发了,并道:“好了,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众人捧着沉甸甸的铜钱,没有动。
他们一家老小,费劲巴力的一年,才赚了比这多一点点的钱。
在这儿,仅十天,就赚了这么多。
书吏收拾了册子钱袋,准备离开。
人群里,一人上前道:“大人,敢问这儿还用人不?”
书吏站定,看他道:“自是用的。”
那人堆着笑道:“你看,我在这儿干了这么久,手都是熟的,可否继续留下?”
书吏上下看了他一遍,点头道:“行是行,不过工钱可不是十天一结了。”
“行,行,”那人忙哈腰道。
“大人,大人,我也想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其他几人闻言,也急急言道。
书吏一早便得了葛大交代,便只略略意思下就答应下来。
众人很是高兴,与书吏说定明天再来,便带着酬劳回去。
有两天,梁康休假。
他再次来到集上。
因着大半的劳力都出了门,街市上没多少人。
但只要出了门的,多面上带着笑意,精气神与早前好了许多。
梁康咧了嘴,开心的交代葛大,万万不能告诉柳福儿。
他要给她个惊喜。
葛大赶忙答应,心里则道,他现在肯定不告诉。
左右城主都已经知晓了。
回去之后,柳福儿已经回来。
见他进门,便催他盥洗吃饭。
待到用饭,梁康怕柳福儿问起集上的事,便说要做功课,早早溜了。
赤槿忍不住道:“小郎君这是怎么了?便是做功课,也不急这一会儿。”
柳福儿笑道:“孩子大了,有自己的心事了。”
“也是,”赤槿呵笑,道:“前几天,娇娘还跟谢夫人说,她不懂自己的心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怎么回事?”
柳福儿笑问。
“娇娘想来寻小郎君玩,谢夫人却说郎君在跟先生上课,让她不要打扰他,娇娘就不高兴了,还叹着气说她想小郎君了,又说谢夫人不懂她的心。”
柳福儿咯咯的笑,道:“这孩子,还真是人小鬼大。”
“可不是,”赤槿道:“不过这孩子还真是很喜欢跟小郎君玩呢。”
“咱们小郎君也很有君子风仪,对她也很是照顾呢。”
“是吗?”
柳福儿听得眉头一动。
片刻又将升起的念头丢开。
孩子还小,还是任其自由发展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