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边,一个模样清秀的妇人一边捏着张冰帕子帮他擦拭,一边抹不停掉下来的泪珠。
待到水温转暖,妇人端了水出来。
见蹲在门边的汉子,她压低了嗓子道:“这样下去不行,你不是已经送出信了吗?怎滴还没有回音?”
一直闷头蹲着的汉子抬起头,道:“你别急,再等等。”
“等等等,你就会说这句,这都多久了?”
妇人忽的怒了。
“小郎君都已病成这样,在这儿,又不能带他去看郎中,便是药也没法煎,再耽搁下去,他那身体怕是要扛不住的。”
“吴家就只他一条血脉了,若他真有个闪失,那我,”妇人哽咽道:“我便是死上百次也不足以赎罪。”
她说着话,泪珠又从脸颊滑落。
“你别哭啊,”汉子急忙起身,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她。
“我没哭,”妇人用力抹干泪珠,有些凶悍的低吼。
汉子被吼得缩了下脖子。
城门外卡口,一艘破旧的篷船通过卡口,悠悠转去北面。
没多会儿便停在屋舍后面的巷子。
船夫下了船,警惕的看了圈周围。
确定没有异样,才折返舱内。
没多会儿,两个身着麻衣的妇人便佝偻着下了船。
船夫随着两人来到阜头,道:我就在隔壁那条巷子,第一户便是我,王大知道,有事便让他来寻我。”
妇人微微点头,拢了拢肩上的包袱,走了。
船夫转头看了眼周围,方才上船走了。
两妇人沿着黑深的巷子慢行。
当走到中间位置,两人在一户门口站定。
其中一个上前扣门。
三重两轻。
院里,汉猛地抬起头。
厨房里,清秀的妇人急急探了半个身子出来。
汉子与她对视一眼,站起身来。
叩门声又转成三轻两重。
汉子露出一丝笑容,低声道:“来了。”
妇人眼睛一亮,急急走了出来。
汉子则去门边,将门拉开。
“大郎,我们可找到你了,”门一开,两妇人便朝他咧嘴,其中一人说着话上前,同时手指微动。
汉子瞄见,露出笑容,道:“表姑,你们怎滴来了。”
听到他这称呼,两妇人不约而同的顿了顿脚。
其中一人没能忍住,转头剜了他一眼。
另一个则是笑呵呵道:“今年地里活少,我就寻思着过来瞧瞧你。”
“那可好呢,”汉子将门关上,余光瞄着周围,道:“表姑父可好?”
“好着呢,”两妇人说话就往屋里去。
清秀的妇人急急迎上前,屈膝行礼,怯生生的叫表姑。
两妇人端量了她片刻,便热情的拉起她,叽叽喳喳的说成一团,很快进了屋。
汉子似乎有些无奈,他摇了摇头,又笑了笑,才进去屋里。
关上门,汉子来到屋里。
一妇人已在床边扶脉。
汉子来到另一个跟前,跪地行礼,道:“王大给大人见礼。”
妇人点了点头,虚扶一下。
王大站起身来,指了一旁关切的看着小郎的妇人道:“这是吴氏的陪嫁丫鬟青止,侯都尉的郎君便是托付与她照看的。”
青止忙来到近前,行礼。
妇人忙扶了她起来,道:“侯泰可还有话交代?”
青止看着她,紧抿了下嘴。
床边,妇人已收拾了脉枕。
青止眼神微晃,道:“有是有,不过是要告诉柳城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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