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府衙,他把人过去的消息传出去,同时附上自家妻舅简单说明。
信鸽照比楼船快上许多。
待其到时,谢大一早就到了临桂。
安排完事情之后,谢大着重观察几天王齐,心里有了大抵评价,才给柳福儿去信。
而此时,柳福儿正捏着收到的信,眉头紧皱。
半晌,她叫来老常,让他往汴州去信。
徐家今日调兵频频,似乎有意动作,让其多加提防。
老常吃了一惊,急忙往鸽笼去。
柳福儿把信丢进炭盆。
盯着火苗将纸条烧成灰烬,才用碳夹将其彻底搅碎。
南地战事拖进梁家和柳家大半兵力。
照当下情势来看,这场厄长弥久的战事根本不知道几时才能停歇。
徐家想来是看出他们弱点,伺机而行了。
柳福儿轻叹了声。
徐家到底还是有底蕴的,胆大心细之人不乏有之。
五日后,全四的信再次追来。
徐家已屯兵泗水,领兵之人乃是徐大郎之妻舅宋大郎。
据闻其自幼聪颖,宽仁好学,在江南很有才名。
此番出征,跟随其左右的不乏名扬江南的饱学之士。
看完信,柳福儿有些牙疼。
饱学之士定是博览群书的。
既是群书,孙子兵法、太公六韬、黄石公三略想来也在此之列。
梁家现在能领兵出战的大将,也就周小六一个。
对上这些满脑子兵书的,这个只知道蛮力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。
柳福儿转手把消息传去汴州,叫来老常。
她要去趟崔家。
老常望了眼阴沉沉的天。
有心劝她明天再去,但见她一张脸紧绷,只得去准备,又交代车夫慢行,万万要以城主安全为重。
车夫连连点头,趁着柳福儿没来之前,检查车轴车辕。
确认都结实得足够奔波几百里,车夫起身。
转头就见柳福儿步履匆忙的行来。
他急急放下脚凳,绕去一边撩了车帘。
柳福儿踏上脚凳,一猫腰,钻进车里。
车夫一溜小跑的把凳子放好,跳上车辕边走。
老常跟到门边,望着远去的车子,吩咐门房待会儿勤清理夹道和门边。
说着话,天上就飘起了雪花。
老常沉沉叹了口气,瞟门房。
门房不敢耽搁,赶紧拎着大扫帚出来,把落下的雪花以最快速度扫去墙边。
车内,雪才一落,柳福儿便察觉。
车夫罩上羊毛毡子,顺手把车帘压好。
柳福儿撩起车帘,望了眼外面,道:“趁着雪小,再快些。”
车夫答应着,鞭子甩得越发的急了。
终于,赶在天色擦黑之前,车子停在崔府门口。
门房瞧见车厢边上的徽章,急急迎出来的同时,又有人进去禀告。
车夫拿了脚凳,撩起车帘。
门房三两步奔下开阔的石阶,想要搀扶。
柳福儿却已利落的下到地上。
门房见状,忙止了步,作揖见礼。
柳福儿略一颔首,问:“崔三郎可在?”
“在呢,”门房半躬着声,应道:“三郎君今天过午就回来了。”
柳福儿点头,往府门去。
内里,崔家族长带着管家迎来。
见到柳福儿,崔族长赶忙见礼。
柳福儿敛襟回礼,淡笑道:“族长见谅,事出有因,来的有些唐突。”
崔族长早在知晓柳福儿来时便已有了些念头,再听得她这么说,心里顿时打了个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