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了。”
柳福儿皱眉。
一个玩虫子的,却远离陆地,去海上。
这是要彻底废弃传承吗?
可既然如此,这里又怎么会出现梁二这事?
莫不是他们的想法是错的。
这虫子从一开始就不是人操控的?
柳福儿心里泛起了嘀咕。
谢大从一开始便不大相信是被人下了虫咒,闻言他更是坚信自己早前观点。
柳福儿思忖半日,又问了彝族长关于传闻中的虫咒一事,才与谢大道:“我打算南下一趟,把你那易容厉害的家伙借我一用。”
“你要做什么?”
谢大一惊。
“过去看看,”柳福儿道:“若这事是人为,刘家定然脱不开干系,我过去探一探,确实了,心里才能定下来。”
“若不是呢?”
谢大追问。
“不是,就在那儿动些手脚,两面夹击,正好可以把刘家拿下,咱们的压力也会少些。”
“至于二郎,”她看向垂着低低帐幔的里面,“只能听天由命了。”
“你不能去,”谢大扯住她衣袖,道:“刘家在南地盘踞近百年,势力之庞大,你想都想不到。”
“且你不通南地语言,一开口便会被识破。”
柳福儿挑眉。
定睛看了他半晌,忽的道:“我似乎从没问过你家在何地吧?”
谢大猛地闭上嘴,只手指依然捏着她袖管不放。
这等孩子气的行为,可实在不大符合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的谢大性子。
柳福儿微微点头,“看来,你是南地那一支了。”
“你知道?”
谢大猛地松开手。
“了解一点,”柳福儿转眸道:“当年二郎和谢娘子两人在一起之后,我曾命人打听过。”
“不过也只是将各地嫡分支弄清楚,便打住了。”
谢大眼眸微垂,掩住眼底情绪。
柳福儿道:“二郎虽与我无血脉亲缘,但我真的是把他当弟弟疼的。”
“你该不会因此生我的气吧。”
“不会,”谢大短暂的情绪过后,将心比心。
如果自家妹子的郎君不是王二,而是个背景一片空白的人,他肯定也会想方设法打探清楚,不然这辈子也不会安心。
“那就好。”
柳福儿松了口气,嘴角勾出点笑。
“刘家之事,我说得是真的,”谢大道:“竟然你知晓我的背景,就该知道我家的事。”
“发生那些事时,所有与我家有关的亲戚都装聋作哑,甚至忙不迭的与我撇清关系。”
“为得便是怕被波及。”
说到当年,谢大难掩心中伤痛。
“我不希望,你再步后尘。”
“不会的,”柳福儿道:“我已经想好了,就扮作哑巴。”
“你早前不是也见过我跟车吗?”
“我就扮作人力混进去,以我的本事,只要探察几次,大抵便能知晓大概。”
“到时我便离开。”
谢大拧着眉毛。
他信柳福儿本事,也信她能探出情况。
但他不信她会那么听话。
以她的性子,不把刘家折腾得鸡飞狗跳,能离开才怪。
刘家在南地势力之大,绝对超乎她想象。
而那还是十几年前,那时刘家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自立为王。
经过这些年,刘家的掌控力定然增强。
他怕到最后,柳福儿不能全身而退。
柳福儿已经转头去收拾东西。
谢大面上挣扎几许,在柳福儿拎着包袱过来时,他道:“我跟你一道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