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福儿收拾了桌案,拖来木板,搭好临时床铺。
谢大带着浓重水汽从外面进来。
这会儿,他酒意已散了不少,看柳福儿的眼神已恢复清明。
“船主确实跟刘家有点关系。”
柳福儿把枕头搁好,坐去两步之外的凳子。
谢大就近坐在床边,道:“不过应该不是传闻的与刘家什么人有关系。”
“有人看见他曾往刘家大管家家里去过,”他看向柳福儿,“我怀疑,他的关系可能与那位冯管家有关。
柳福儿点头,“听说,刘家裙带关系严重,那位冯总管,虽说还是仆从身份,可论到职权,没准比刘家某些郎君还要大。”
“正是如此,”谢大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恨意。
柳福儿倒了杯水,递过去。
谢大接过来,同时也回过神来。
“不如你想法子,跟船主提提,把我塞进刘家。”
“不行,”谢大当即否定。
“你别忘了,你我可是有言在先。”
柳福儿瞪他。
要不是有言在先,她又岂会在这儿跟他商量。
“你别急,”谢大放缓了语气,道:“既然已经知道两者有关系,以后就好办了。”
“你打算如何做?”
“冯总管有个喜欢与人争锋的儿子,争锋有时候过了头,可不是好事。”
谢大笑吟吟。
“这样的话,那咱们要搬家了。”
柳福儿道:“下次上船,你跟船主提提,让他帮忙寻个房子吧。”
“如此也能让他觉得可以掌控,日后冯总管要是起疑,有他在,也能挡下不少。”
谢大点头,揉了把半干的头发。
“好了,时辰不早了,早些歇了吧。”
柳福儿起身,去内室。
谢大唔了声,等柳福儿进去,才吹熄灯火。
没多会儿,里间的灯也灭了。
第二天,一大早,谢大便起身。
收拾了床铺,才开门,就听到院门被人拍响。
“谁呀,”他答应着往院门去。
“我,狗蛋,”来人声音瓮瓮。
“你啊,”谢大打开门,道:“怎滴这么早?”
狗蛋挠着脑袋,道:“昨晚回去,我阿娘骂了我一顿,一大早就让我送来这个。”
他把怀里的布包推过来。
“昨天,让你破费了。”
“也没多少,”谢大笑着接过来,打开来见里面都是胡饼,上面还夹杂着些肉干。
“正好,家里早饭还没做呢。”
“帮我跟你阿娘道谢,不过大家都是邻里邻居,你又与我同在船上,以后莫要如此了,”谢大笑道。
狗蛋挠挠脑袋,呵笑着走了。
谢大关上门,回去。
柳福儿推门出来。
谢大举了举胡饼,道:“我去煮些羹来。”
柳福儿点头。
反正论到做饭,不论卖相还是味道,她都不如他。
吃过早饭,谢大道:“既然要进城,该有的姿态还是得做。”
“我这就过去一趟,这样也好开口求船主。”
柳福儿点头,道:“若是遇见姓冯的,不要冲动,我们只有一次机会。”
谢大正要起身,闻言扭头。
柳福儿微微的笑。
“怎么,难道你没这么打算?”
谢大摇摇头,道:“你知不知道,有时候傻点更讨男人欢喜。”
柳福儿轻嗤了声,道:“我若是傻点,怕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。”
“何况,我现在又哪里需要讨人喜欢?”
谢大晃了下脑袋。
好吧,算她有理。
谁叫她是他主子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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