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傍晚,谢大风尘仆仆过来。
等他盥洗之后,柳福儿将所看情景讲与他。
“看来是上钩了。”
“不急,”谢大微笑,“过几天时机才好。”
柳福儿笑了笑。
上赶着肯定不是买卖。
只有百般的苦求不得之后,才知其贵重和难得。
吃完饭,谢大道:“城外那边,我打算去看看。”
柳福儿嗯了声,道:“顺便把狗蛋母子接来转转。”
谢大笑着应是,收拾碗筷。
柳福儿斜他一眼,忽的起身回去屋里。
谢大看她背影,忽的摇头失笑。
看来他的屡次擅作主张,已经让她生出不满了。
只是,这事时间也拖得确实有些长了。
梁二那边实在拖不得。
他得赶紧把关系搭上才行。
谢大收起笑意,思忖起来。
第二天,谢大出门接人,柳福儿则去买菜肉等物回来。
没多会儿,谢大就带着狗蛋母子进门。
柳福儿正在打水,见两人,忙扯着绳子,想把桶子拽上来。
“我来,”谢大两三步跑到跟前,几下把木桶拉上来。
狗蛋阿娘笑呵呵把提着的滕篓递过来。
“来得急,什么都没备,就带了点家里鸭鹅下的蛋。”
柳福儿弯着眼笑,屈膝见礼。
狗蛋阿娘笑着端量片刻,道:“城里的郎中就是好,这才几天,你这气色就好了不少。”
柳福儿呵呵。
木桶自身就不轻,加上水的重量,其分量可想而知。
刚才她一连打了好几桶水,运动量可算不小。
加上脸上还蒙着个东西,即便很薄,可也终究不是自己的皮。
平日觉得没什么,但是运动之后,就觉得又闷又热。
脸上红晕太过,也就透了出来。
谢大把桶搁好,顺势拿过藤篓,道:“还不请婶娘进去屋里说话。”
柳福儿做出恍然模样,赶忙请两人进屋。
谢大搁好鸭蛋,端着甜浆进来。
柳福儿赶紧端上才刚洗好的果子糖块。
几人坐着说了会儿话,狗蛋阿娘便张罗着做饭。
柳福儿也知道,自己那两把刷子,根本拿不上台面。
好在狗蛋阿娘不把自己当外人,直接上手。
柳福儿便跟在她边上,打下手。
可就是这样,也被嫌弃。
没切几下,就被撵了出来。
谢大正和狗蛋在院子里说话,见柳福儿出来,他忙扭过头,佯作未见。
狗蛋却是个直性的,见她一脸讪讪,就道:“我阿娘也嫌你碍事。”
这孩子,忒不会说话。
柳福儿睨他,转头进去屋里。
狗蛋挠挠脑袋,茫然看谢大。
谢大一直绷着脸,知道门扉传来一点声响,才勾起嘴角,“离吃饭还有些时间,我带你去周围转转。”
里间,柳福儿推开槅扇。
谢大与她对视一眼,带着狗蛋走了。
柳福儿抿了抿唇,将槅扇关上。
吃完饭,谢大送狗蛋母子回去。
天色黑透时方才回来。
等他进门,柳福儿道:“城外情况如何?”
“还算不错,一切都还安好。”
听了这话,柳福儿松了口气。
安好就代表岭南那里没有消息,
起码可以说明梁二的性命还没有太大威胁。
“回来时,我还顺路去拜访了下世叔,”他道:“今次打上来一条分量不轻的赤暉。”
“这鱼在南地极为难得,船老大已经送去冯家了。”
柳福儿眨了眨眼,忽的道:“你是不是想打什么鱼,就有什么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