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福儿再次点头。
谢大转去衣柜边,收拾几套换洗衣裳,出门。
柳福儿一直送他到门口,方才回转。
狗蛋跟在边上,见她脸色不好,便道:“阿嫂,你放心吧。”
“大兄说了,过几天就回来。“
柳福儿笑了笑。
以谢大的本事,几天时间已足够他查清那人身在何处。
到时定然不会再留。
可就是这样,她才更加担心。
那人的本事实在古怪,真真是伤人与无形。
这等杀器绝不能让其活着。
谢大跟刘家有仇,冯家当家的是跟刘家一条心的,当年定然没少在其中为祸。
谢大又特地把她打算用作传声筒的狗蛋弄来跟前。
说是传话,但其目的,大抵是要充当护卫一职,待到事起之时,送她出去。
柳福儿绝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她以为,她必须在事情还未发生之前,把这件事防患于未然。
柳福儿心情沉沉,回去屋里,再没出来。
狗蛋站在院里琢磨了会儿,跑去厨下做饭。
又两天,傍晚时,谢大抽空回来。
打发了狗蛋,他低声道:“他不管家里事,对那人的事并不知情。”
“不过我打听到,前些日子,冯管家忽然命人修缮了城外的庄子。”
柳福儿目光闪了闪。
谢大道:“我怀疑,人在那儿。”
“在哪儿?”
“你不能去,”谢大道:“太危险了。”
“各自分工,”柳福儿按住他,侧头看了门边,压低了嗓音,道:“你在里,我在外,如此才公平。”
“不行,”谢大断然拒绝。
那些虫子神出鬼没,谢大不敢想象,柳福儿要真像梁二那般,他会做出什么。
柳福儿定定看他,道:“放心,我会提前制作护具,把自己保护起来,绝不会贸然行动。”
谢大拧眉。
“不然,我就自己去找。”
“要是因此坏了你的事,可别怪我。”
柳福儿威胁。
谢大眉头皱得越发的劲。
“大兄阿嫂,饭好了,”狗蛋端着汤盅过来,还没进门,就听他大嗓门。
柳福儿朝他挑衅扬眉。
谢大心知时间不多,只得低声交代了地址。
柳福儿在心里默念两边,确定牢记,才露出丝笑意,转去谢大身后。
狗蛋正好来到门边。
谢大斜了眼柳福儿,撩帘子出去。
狗蛋正迟疑,要不要再喊一嗓子。
见两人出来,他嘿嘿的笑。
吃完饭,谢大便赶紧回去。
那位冯郎君脾气真是不是一般的大,这次也是趁着他被别的吸引注意力,才能溜出来的。
关上院门,柳福儿收拾了碗盘,还难得泡了消食茶,招呼狗蛋来喝。
当然,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。
第二天一早,坊市门才开,狗蛋就跑去街市。
转了几个圈,才买来相当数量的猪皮。
柳福儿将其刮好,洗过,就塞进准备好的草木灰里。
反复揉搓,觉得差不多了,就把其弄净。
缝了两个鞋套,两个手套。
等到要出门的那天,狗蛋终于没忍住,问:“阿嫂,你弄这些干什么用?”
柳福儿微笑,指了指树干。
“啊,我忘了,你不能说话。”
狗蛋一拍脑袋。
“算啦,我还是跟着你,要是有事,我也能帮忙。”
狗蛋自说自话,紧跟。
柳福儿看他一眼。
心知八成是谢大早有叮咛,便随他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