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骑马是我自己想骑,与你虽有关系,却是不大,”冯小郎摇头,“救命之恩却是确实的。”
“别说这些了,没得生分,”谢大自己心思不纯,听到冯小郎如此说,他心里很是别扭。
但也只是别扭,在他心里自有更重要的。
就是他自己,也没有那些重要。
丫鬟端了药过来。
谢大识趣的退了下去。
离开书房所在的小院,他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偏院。
吃过午饭,他徐步出门。
约莫傍晚时,才归来。
一进门,便看到香止。
“郎君寻了你一下午,”香止道。
“可是有事?”
谢大问,略微她询问的表情。
“郎君有些不适,想要寻你说话,”香止掩住眼底的探究,淡声道。
“郎君现在可歇了?”
香止点头。
但凡伤药都会加些安神的成分。
郎君便是喝了药睡下,她才能出来。
谢大勾了勾唇,拱手道:“那等郎君醒转,我再过去。”
香止抿了下唇,转头走了。
谢大遥望她背影,微微摇头。
这丫头的心思他懂。
可就是因为懂,才忽略。
天色擦黑,冯小郎醒转。
谢大来到书房,冯小郎正在吃几近夜宵的晚饭。
“你吃了吗?”
冯小郎嗓子有些嘶哑。
谢大拧了下眉,忽的上前,看他明显泛红的脸颊。
“你不是发热了吧?”
“已经看了郎中,姓郑的也来过,开了两副退烧药。”
冯小郎蔫蔫的道。
谢大放松背脊,重新坐下。
香止看了他一眼,端起空了的碗碟出门。
冯小郎虚弱的靠近迎枕。
谢大帮他调整好位置。
冯小郎闭上眼,短促喘息。
谢大将被子掖好,安静的坐在一旁。
香止从外面进来,谢大示意她安静,便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。
灯光摇曳,落在他平凡到轻易泯然与众的脸庞上,分外的柔和。
香止立在门边,以旁人不会发觉的角度,偷偷看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。
谢大抬头。
“我去看看,”香止下意识的撩了帘子,往外走。
走到一半,才想起自己反应实在太过迅速。
这样岂不让人察觉她一直实在留意着他?
她脸腾的一热。
院外,有人急急奔来。
“香娘子,库房起火了。”
“那个库?”
听得这消息,香止心中旖念立刻散去。
“外库,放粮食的那个。”
“那个不是都已经挪空了大半吗?”
香止记得,郎君早前让人把里面的沉米送去铺子里卖掉了。
“正是那个,”来人道:“我本打算想法子补上,这下烧起来,老爷定会过问,这可如何是好?”
“你慌什么?”
香止琢磨了会儿,她叫了那人近前,低声叮嘱。
半晌,那人惊讶的看她。
“若老爷知晓”
“这事,你不说我不说,他怎会知晓?”
那人踟蹰片刻,一狠心一跺脚,扭头走了。
香止立在原地,停了几息才回去。
谢大重又低头看书,似乎对适才的事半点兴趣也没有。
香止也不想让他知晓这些事,便抿着嘴去边上做针线。
冯小郎伤了腿,她需得改出几条裤子,以便他穿戴。
外面,越发吵杂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谢大终于忍不住抬起头。
他看了眼香止,道:“可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就是走了水,我已经让人去处置了。”
香止笑意浅浅的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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