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待会儿,婆婆替你教训他。”
柳福儿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“好了,回吧,”虞氏叫了梁二,把柳福儿的手交给他,让两人离去。
出了花厅,其后传来一声巨响。
柳福儿微微侧头。
梁二拉着她,“回去。”
柳福儿抬眸,“阿耶与你说了?”
“什么?”
梁二心虚的瞥路旁的树丛。
“兵权和咱们打下来的地盘。”
“那个啊,”梁二呵笑。
“不给,”他讨好的拉柳福儿。
跟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想必,自家娘子更加重要。
“给咱么康儿留着。”
“不是留着,”柳福儿强调,“是本来就是他的。”
梁二眨巴眨巴眼,忽的问:“你决定了?”
柳福儿笑,“这有什么决不决定?”
“它们如今都已在我手里。”
“是,娘子说得对,”眼见柳福儿乌云转晴,梁二皱巴起脸。
“这都什么时辰了,我都饿了。”
“回去吃,”柳福儿勾勾嘴角。
“好,”梁二答得痛快,带着柳福儿回自家小院。
进了门,赤槿便带着人过来。
见两人面色如常,她松了口气。
柳福儿一转眼,便明白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了。
“拿些吃得来,”梁二一贯粗枝大叶,见了人便吩咐。
“厨下正好有备着的,”赤槿笑着跑出小厨房。
梁二和柳福儿进屋,换了常服。
没多会儿,赤槿便把饭菜摆好。
闻到飘散过来的饭香,梁二凑过来,道:“娘子,该吃饭了。”
柳福儿唔了声,搁了书,起身。
待到吃饭,瞥见案几上的酒瓮,她瞥向赤槿。
赤槿忙笑着向梁二示意。
柳福儿眼眸微转,正看到梁二把才盛好的汤羹摆到自己跟前。
见柳福儿看来,梁二咧嘴一笑。
“要不要喝点?”
梁二动作一顿,想想适才那事,朗笑,“也好。”
“我这就温,”赤槿忙拿起来,扬声叫人拿红泥小炉来。
将酒倾入金盏,摆上小炉。
门扉随着赤槿出去,缓缓合拢。
屋里就只剩柳福儿和梁二两个。
炭火发出噼啪轻响,金盏温度渐升,空气里逐渐散逸出青梅的香气。
梁二抽了抽鼻子,“这什么?”
“重槿无事时弄来的,”柳福儿淡笑,拿了金盏轻啜。
酒香中混着梅子的香气,味道却比早前喝的更加浓烈。
该是用的烧白。
如此喝了几杯,柳福儿有些微醺。
“今日之事,让你为难了,”借着酒意,柳福儿开口。
“哪有为难,”梁二不在意耸肩。
“阿耶本就是强人所难,别说你,就是我也不答应。”
“我答应,那些将士们也不会同意。”
柳福儿微笑,心头微暖。
蓦地,心底生出一缕尽数倾吐的念头。
只是望着那张与梁帅极为肖似的脸,理智提醒她。
他是梁家人,同时也是这个以君为天时代里的一员。
那些事,她只要做就好。
至于结果,她想,她有勇气承受。
“来,喝酒,”柳福儿笑着举盏。
很快,一瓮便见了底。
梁二素来的习惯,酒后就去睡觉。
柳福儿让人撤了桌,一人独坐到月上梢头,才回去内间。
翌日,梁二自梦中清醒,侧头见酣睡中的柳福儿,他倾身过去,吻着她红润润的脸颊。
“早,”柳福儿睁开迷蒙的眼,与他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