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此人一生戎马,与把半个中原的节度使皆有交好。”
“若圣人能请得此人出面,此次危机,竟会迎刃而解。”
“你说的是,”大皇子拧着眉头,半天也想不起来是谁。
朱宕一笑。
“我说的是梁家的梁帅。”
“你说得是他?”
大皇子皱眉。
他自小听得便是梁家人如何如何跋扈,如何如何把持兵权,盘剥国家银钱。
这样的人,又怎肯为他出力?
“圣人听说过?”
朱宕微笑。
“听说过一些,不过大抵不是什么好的,”大皇子如此道。
“世人说话皆带自身情绪,”朱宕笑。
“梁帅一生都在南征北战,交好的不少,可得罪得更多。”
“想来是有些小人,看不得他好,便刻意说些诋毁之话。”
他长揖到底,“臣可以以性命担保此人品行。”
“老大人快快请起,”大皇子现在的身家性命都靠他保护。
哪里感让他如此。
他扶了朱宕起身,道:“既然老大人如此推崇,那边如此吧。”
“这事只要去封信,便可。”
“跟着相比,还有一事更急。”
“何事?”
大皇子诧异。
现在还有比解开围城,保得性命更重要的事?
“是,”朱宕拱手。
“先皇崩世,圣人虽说已接手事务,可到底不曾昭告天下。”
“行事上,难免贻人口实。”
“臣以为,圣人当尽快登位,如此才能更加便宜。”
“这,依你,”大皇子迟疑了下,便答应下来。
早前他不急着这事,是想到帝都再办。
毕竟那里才是唐家的根。
但现在看来,这城都快要破了。
他小命都不知能保得几时。
那些事情,也就顾不得了。
“如此,臣这就下去准备,明天一早,臣再来请圣人。”
大皇子面色围沉。
登位可是大事,即便衣裳等物,一早就是准备了的。
可就过一晚,便办,也太急了。
这是不是就是说,城外的情形十分严峻。
朱宕疾步退出。
大皇子却再也睡不着了。
他走到窗边,望着天上挂着的月亮,幽幽叹息。
内侍送了朱宕,回见他如此,忙急急过来。
“圣人,夜里风凉露重,奴扶你过去榻那边吧。”
大皇子哆嗦了下,随和内侍坐去被风的榻上。
握着温热的茶盏,他忽的笑了。
就他这副身子骨,也不知能坚持到几时。
内侍小心的候着,直到天色微明,才服侍大皇子重新歇了。
随便糊涂一觉,朱宕派来的人和礼部官员就到了。
内侍急忙跟来,将该准备的一并准备齐整。
待到新阳初升,大皇子一身正装自大殿行出。
朱宕立在一旁,恭谨的请他步入高台。
那里,官员早已静候。
见到大皇子,众人忙俯身见礼。
大皇子神态肃穆的上了高台,拜天地,祭宗族,而后立下誓言。
朱宕在下,听得大皇子掷地有声,欣慰的点头。
祭祀之后,大皇子转身。
内侍在他示意下,从袖管拿出一纸圣旨。
其上,朱家父子近在其中,朱宕封为太傅,朱小郎者官拜二品。
朱宕没想到大皇子会如此,忙和朱小郎跪地谢恩。
而在城外,哨探听得阵阵鼓乐,很是诧异。
细数鼓声之后,两人脸色微变。
“你在这儿守着,我回去禀告。”
其中一人急急说了句,便往回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