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程衍回去将分缎坊的账本给程云夺看过后,那人沉默片刻,无视掉程云杉的暴跳如雷,吩咐谭丕将缎庄的枚令交给程衍,也让程云杉以后不要再去插手缎庄的事,明显是妥协了。
至于香坊,程云夺也意外的闭口,并没索要枚令。
晚上的时候,长房的几个孩子聚在西井亭正房,听程衍将在畅音阁里发生的事娓娓道来。
程岱直接打岔道:“缎庄也就罢了,就算是做样子他们也会乖乖交出来的,只是三房才不会轻易放手香坊,就算今年香坊出了点儿小意外,利润也可观至极,可是有什么条件?”
程岐瞧着这个弟弟,虽然平日冷如冰山,但说起话来,尤其能一语中的,简直是长房小分队的怼人先锋。
“太衡,那毕竟是咱们三叔,你这样说也太不顾叔侄情分了。”
另一边的程岚则是另一个状态,对于他来说,熬病的身子走不出灵魂能企及的远距离,身为长房的大家长,他更像是调和剂。
说到底还是心软,不希望自家人自相残杀罢了。
“大哥。”
程岐还是不愿说他,说完这两个字又闭上了嘴。
程衍看她一眼,果然是程岱所说的那样,便道:“太衡说对了,三叔是把缎庄和香坊交给了我,但却让我……搬去绿茵阁。”
程岐觉得这地方好耳熟,不等细想,在旁听着的孟姨娘立刻拍大腿惊呼道:“城外?程云夺那个**头要让你搬出梁城!”
程岐也猛然醍醐,可不是吗,他们程家在城外的确有座外宅,不过已经荒废许久,虽然逢年过节还是会着人洒扫,但规格和摆置还是较国公府太远。
以程衍现在的身份,这样乖乖的搬出梁城去,岂非是让阖锡平的人耻笑,也会说三房欺压人。
程岐在桌上捧着脸细想,程云夺不是不顾面子的人,他才不会让锡平百姓说他苛责继侄,除非……
“看来三叔是狗急跳墙了。”
程岱又轻松一句话叼住重点:“他要明着压派人,那我就去找祖母讲理,总不能让宗玉哥出城去住,把宗玉哥当什么?笑话吗?”
程衍身边的白果见自家少爷不开口,小心道:“三老爷说……那绿茵阁离着香坊近,咱家少爷刚上庄打理生意,必然繁忙,住去绿茵阁能少折腾些,更何况,绿茵阁在朱雀楼的身后,这样一来,每七日接送岐姑娘,也更方便些。”
程岐好笑: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有阿桥接送我就够了。”转头又敛了笑意,“不过都是借口,就是想把程衍支开罢了。”
“若是宗玉哥去绿茵阁住,我也去。”程岱冷不丁道。
“放屁。”
孟姨娘横他一眼,虽然她是偏房,但私底下比顾氏还严厉:“宗玉走了你也跟着,那国公府这边就剩下秋白了,不是叫三房更得意,叫程云夺那**头闹的更欢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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