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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岐必死。”
季北厚突然道。
他看了一眼那箱子里的丹书铁券,丝毫不惧:“秋白少爷,这丹书铁券是程老太爷赏给你的,又不是赏给程岐的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
程岚撑着病体道:“这是皇上赏给我们程家的,我小妹既然是程家的人,这丹书铁券便能保她。”
季北厚的脸上始终有着大权在握的笑:“可是秋白少爷不知,只有圣上亲自在场,才可行丹书铁券之责,所以程岐必死。”
“我是冤枉的。”
程岐松开顾氏的手,顶着淤紫的下巴,往前站了站。
季北厚瞧着那才到自己胸口的少女,似笑非笑。
“凭什么说你是冤……”
“我当然有证据。”
程岐道:“太子殿下北巡而来是上个月,也就是十月二十号,贵妃莅临则是十月二十三号,行宴则是在二十八号,贵妃给我看那颗夜明珠,是在十月二十九号,离开锡平则是在三十一号。”
“也就是在十月二十九号之前,我根本不知道贵妃娘娘带了夜明珠而来,那么从起意到下手去偷,我也只有两天的时间,但这两天府内十分繁忙,我的身边从未离开过人,我根本没有作案时间。”
程岐这洋洋洒洒一席话,说的季北厚沉默。
几秒后,他才道:“谁能证明。”
“满府的人皆是证明。”程岐道,“是青黛一直伺候我,但我知道她是我的心腹,你们不会相信她的话,不过我还有证据。”
见程岐这样条理清晰,季北厚的脸色越来越沉:“什么证据?”
程岐又道:“第一,我没有作案动机,府里的人都知道,我根本不喜欢金银玉饰,我程家有着锡平最大的珠宝生意,一枚鲸髓石更是价值连城,那夜明珠金贵,但金贵也仅在于那是皇上御赐之物,我一不喜欢二不上眼,没有理由去偷。”
“第二,就像刚才说的,我没有作案时间,更何况,贵妃所居处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,我一个人小小女子,如何进去偷,就算是晚上趁夜进去,我也不知道夜明珠藏在哪里,会打草惊蛇。”
“第三,如果真是我偷了夜明珠,合该好好藏起来,为什么要放在妆奁那么明显的地方,这岂非是等着被季大人发现。”
程岐深吸了口气:“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,想要将我置于死地。”
季北厚挑眉:“什么人?”
“从前在我院里伺候,但是因为手脚不老实,偷东西的时候被我发现,又被贵妃贬去后院做三等丫头的婢子,南烛。”程岐冷静道。
季北厚没想到她还真说出来一个人,立即皱紧眉头。
程岐道:“她有偷盗前科,或许因为心有怨恨,便偷了贵妃主子的夜明珠想要报复,这便是作案动机,行宴的几天府里忙上忙下,顾不上她,南烛也有作案时间。”
“更何况,我的婢子青黛和细辛见到过她跑回我的院子,说是回来取旧物,谁知道是不是来放夜明珠的。”程岐又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南烛回来过?”还在木笼子里的青黛疑惑道。
细辛忙搥了她一下,然后扬声喊:“对——”
青黛也反应过来,忙帮着自家姑娘的话风。
“对对对!南烛回来过!”小丫头突然喊得特别欢实。
季北厚脸色复又难看:“你现在是拘押罪犯,轮不到你说话。”
“平广王到——”
远处一声。
季北厚猛地抬头,暴戾的瞳孔颤动两番。
“杨璋?”
他看样子没准备,震惊的很。
程岐也愣了,没想到皇帝没来,皇帝的二哥来了。
“程衍,你……”她回头看那人。
季北厚也看着程衍。
“季北厚。”
程衍俊俏的脸上有着让人心安的笃定。
“你以为我请不来人,能站在这和你对峙?”
他回头看程岐,眼神沉稳:“有什么冤屈,大大方方的替自己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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