蘅芜院的厅堂里,强撑着病体的程老夫人见平广王来,一时激动竟然酸红了眼睛,看的旁边的周妈妈也满心苦楚。
当年老国公和老太爷同杨家兄弟打天下,如今仅剩的一行人里,也只有平广王还能以初心待程家,还肯千里迢迢来探望她这个老寡妇。
听说了刑场和公堂上的一行激变,程老夫人担忧的心总算放下,她前些日子昏迷不醒,帮不上忙,还以为程岐必死无疑。
醒来之后,听周妈妈和红参说,二房和三房的两个人推诿搪塞,说是想救自己的亲侄女,可谁也不出力,竟做一些外挂花的是来混淆视听。
不过这些当着平广王的面,程老夫人并没有说,家宅不宁实在丢人。
“老夫人既然无恙,那本王也放心了。”
平广王推拒了红参奉来的茶:“想当年,老国公和老太爷上阵父子兵,在战场上是多么威风凛凛,可叹世事无常,如今二位已经过身那多年了。”
将那杯温茶递给程老夫人,他又道:“云央兄留下如此大的家业也是无用,还要苦劳老夫人掌家。”压低声音,“更何况,总有外祸临头,不得安宁。”
程老夫人和周妈妈对视一眼,无奈的笑道:“老太爷和云央走了,我这么个老东西自然是能扛则扛,好在宗玉他们也能成事,等扛不住了,就交了。”
想起程衍在菜市口的及时雨,平广王也心有余悸,但他担心程老夫人的身体,也就没有多提:“程宗玉虽是继子,但此事一出,也见得他的诚心。”
程老夫人颔首:“我倒是从来没疑心过那孩子。”放下茶杯,“这孩子自小养在姚家,受尽白眼冷对,饱尝人情冷暖,自然注重来之不易的家人。”
“受得了最坏的,也承得了最好的。”周妈妈接过话,“如此一来,宗玉少爷不会鲸吞那些奉承,更不会在意旁人口舌诋毁,也多有好处。”
平广王深觉有理,又多嘱咐了几句,起身告辞。
红参送客,周妈妈瞧着那人背影,小声嘀咕道:“这二王爷果然仁厚,当年若是他睡了龙床,咱们程家也不会落得如此模样。”
“住口。”程老夫人不满,“都这般年岁了,还口无遮拦。”
周妈妈忙道:“老夫人别恼,老奴也只是敢在您面前叨咕两句罢了。”又细觉不对,“只是老奴不解,三日之期,二王爷是怎么得了圣上的命令,赶回来救助岐姑娘的呢,这时间怕是不够啊。”
程老夫人早已看透:“怕是…他根本没有请示皇上,是一意孤行而来。”
“什么?”周妈妈骇然,“这岂非欺君之罪。”
“无妨。”
程老夫人浑身疲累:“现在阖锡平的人,都以为是皇上派他来的,就算皇上那边知道了,也奈何不了什么,更会因为此事去追究段贵妃,那贱人没有得逞,便不会将事情闹大,你且放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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