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程衍素来都是下命令却不解释的脾气,辛夷挑眉照做,往前走几步这才一个提神想起来,那个深巷…好像连着岐姑娘的汀兰水榭的外墙。
辛夷满脸焦灼。
宗玉少爷这是要做什么。
…
…
“青苗。”
汀兰水榭的二楼里,细辛将她安顿好,瞧着程岐上来,那人看着乖乖躺在小床上的青苗,问道:“你爹姓什么啊?”
青苗拉着被子,乖巧道:“姓薛。”
“薛青苗?”程岐抱臂笑道,“这是你的大名?”
青苗点头。
细辛直起身子:“不如姑娘给起个大名吧。”
程岐过去二楼窗子那边看了看,轻轻道:“人家娘还在,我起什么名字,越俎代庖也不像话。”
“姑娘亲自赐名。”细辛道,“张嫂子必定高兴。”
程岐想要将支着轩窗的短杆拿开,结果却卡在了木框那里,连着拽了好几次都拿不开,嘟囔着:“怎么回事,不是说修好了吗。”
细辛闻言过来查看,这丫头素来粗鲁暴力,用力拽那短杆,力气太大竟然给折断了,那极沉的轩窗轰隆一声砸了下来,险些砸到程岐的手。
“我去!”
程岐一下子如霸王龙般,将两只手缩在胸口,傻盯着细辛。
“粗鲁。”她由内而发,“太粗鲁了,门框那里的豁口还没修好,又把这窗框给砸裂了,就等着青黛回来骂你吧。”
细辛一脸诚实:“一楼门框的豁口不是我弄得。”
“不是你是谁。”
程岐认准了是她:“不是我,青黛根本够不到。”
“不是我。”
细辛依旧重复。
程岐刚要再开口,忽然后脊梁窜过一阵凉意,身为刑警,她的只觉素来十分敏锐,那风吹草动间的细微杀意,正在逐渐扩大…
“小心!”
她猛地大喊一声,推开细辛的同时,自己也往后仰了一步。
与此同时,那轩窗的明纸被一柄匕首直接刺穿,那毫无温度的刃从程岐原本的位置上穿过,扎到不远处的木墙面上,咚的一声入木三分!
床上的青苗瞪大眼睛,尖叫一声。
细辛也懵了,盯着对面的程岐:“姑娘?”
程岐的精神高度集中,飞快的瞥了一眼那柄匕首,柄上的红珠十分显眼。
是那个人!
她浑然一凛,猛地扑过去将细辛一同扑到,而上方的轩窗被人破开,一个健硕的身影跃入屋内,稳如青燕,又凌然转身!
程岐撑起身,背上的木屑纷纷掉落,转头看着来人,意料之中的说道:“季北厚,果然是你。”
季北厚不着夜行衣,也没有任何伪装,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来,闯入闺秀卧房也丝毫不留情,走过去将那柄匕首拔下来:“有劳姑娘记得。”
程岐没有管细辛,而是跑过去将吓坏了的青苗护在怀里,狭小的榻间,两个更小的人一个护着一个,冰冷道:“这样空手回去,到底还是没办法向段贵妃交代是不是?”转头盯着季北厚,“所以,又特地回来取我的性命。”
季北厚在掌心转了一下那匕首,笑的渗人:“姑娘果然玲珑心,既如此,那我也就不多说了,我下手会极快,不会叫姑娘受苦的。”
程岐看了一眼季北厚的身后,深褐色的瞳孔轻微一颤,那人察觉,也想要回头看一眼,却见程岐又看向细辛的方向,大喊道:“细辛快杀了他!”
季北厚本来要转向身后的头,立刻转向了细辛的位置,可事实是,那壮丫头根本没动,手里也没什么武器,只一脸你中计了的表情。
季北厚暗觉不对,再想转头去看身后,却已经来不及,后背猛中一掌,他身子猛地前倾,却又被人拽住右臂,同时,腋下传来一阵剧痛!
鲜血狂飙,又被一记横肘击开,飞出去撞在墙上,五脏六腑疼的撕心裂肺!
季北厚摔倒在木墙边,右腋下被活生生的豁开,抬也抬不起来,他捂着伤口腥红着眼抬头,恨意迸发,气极反笑。
“程宗玉,又是你。”他切齿道,“能偷袭到我,你们兄妹当真好本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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