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想反驳的少年看着令娴身上还为褪尽的雷光,不紧想到几日前的灭世之雷,少年心有余悸。
跟着令娴看了几十年的话本,少年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,看着眼前有几分得意的女子,少年心道,出淤便出淤罢,左右不过一个代号。
于是少年拱手行礼道,“多谢上仙赐名。”
令娴笑了笑,神君又怎样?他的树还得我来取名,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二字取得好,对自己偶然取出的名字甚是满意。
不过,既是烨初神君的树,岂不是得回一曦宫想到此处,满满的愉悦忽然就泄了。
没了树枝遮掩的阳光直接射在了脸上,有几分刺眼,令娴从软塌上爬了起来,道,“你既已化形,该去晔初神君的一曦宫便去吧。”
令娴语气有几分失落,自己辛辛苦苦念经,栎树好不容易化了形,竟也不能陪陪自己,这才刚长出腿来便就要走了。
又想起被自己亲自劝醒的易雄,令娴惊觉,自己竟一直在替他人做嫁衣!
拍了拍脑门,令娴懊恼的去打水洗漱了。
出淤自有记忆起令娴便在他身边,算起来不过五十年,也是在令娴与青耕的闲聊中才得知自己竟还有个主人,对于种下自己的主人晔初神君,出淤没有丝毫映像,便是让他去一曦宫他也寻不到路。
盯着令娴默默洗漱的背影,出淤道,“神君既将我种在此处,定有他的用意,我又怎能随意离开?”
令娴闻言,边洗边道,“如此说来,你便会一直留在守经阁了?”
“是。”出淤答道。
明明有几分高兴,令娴却叹了口气,道,“那你岂不是与被罚的我一般无二了?修出了仙身也不能离开这荒芜之地,还不如没化形了,起码没化形是没能力离开,而现在却是有离开的能力也不能离开了。”
看着令娴装模作样的替自己惋惜,熟知令娴本性的出淤沉默不语。
想起出淤的身份可是仙魔交界处的栎树,令娴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,迅速的洗漱后,快步走到出淤面前,仔细的将青衣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。
除了较之寻常仙人更精致些的面庞,和其他的神仙似乎也没什么不同。
当然,令娴也没见过几个仙人,能看出有什么不同才叫奇怪了。
细看了半晌,到底是没能看出什么不同来,令娴只好开口问道,“出淤,你能否助人修行?夜里能发出白光么?”
出淤道,“小仙既非明珠又非仙丹,怎会发光更莫说是助人修行了?”
令娴疑惑,道:“怎会不能,青耕分明说过栎树能助人修行,至于发光,我可是亲眼见过你发光的。”
想到自己还未修成人形时,令娴便日日问他何时才能发光,出淤不明白,分明自己从未发过光,令娴为何总是有此执念?
出淤无奈,答道:“小仙以后若是能习得能发光的术法,必回发光给上仙看看的,可如今小仙是真的发不出光。”
令娴皱眉道,“你才修出人形,不清楚自己的仙身也是可能的,发光定是可以的。”
顿了顿,又道,“不能助益修行倒兴许是真的,毕竟易雄在此处待了三十年,也不见修为涨了分毫。不过,青耕却说栎树是能助人修行的,难不成他是骗我的?”
出淤见自己是扳不正令娴的想法了,只好道“兴许是因为我张在守经阁的缘故,其他的栎树应是能发光也能助人修行的。”
闻言,令娴便也不在纠结,却道,“应是如此,不过你得好好熟悉熟悉自己的仙身了,你发的光兴许便是能助人修行的。”
出淤嘴上无奈答是,心里更加无奈,怎的非要一棵树发光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