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娴有些难以置信,大步走进了院子,直奔院子里矗立的大树。
树干粗大,差不多四人合抱粗细,不过树却不高,最高的树冠也不过堪堪到达阁楼檐顶。
两根枝丫背向延伸生长,一根枝丫刚好伸到了阁楼的二楼窗户,一棵树占了院子尽一半的空间。
细看了片刻,令娴发现此树似乎另有玄机,棕褐色的树干上一条条发丝般粗细的黑痕交错缠绕着,越往下黑痕越密,靠近树根的地方几乎都被黑痕密密麻麻的盖满了,黑痕看着像是某种封印,可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息,连树的生气都感受不到。
没有黑痕的地方却生机浓郁,隐隐有仙气从黑痕的缝隙中透出,伸手抚上了树皮,触感粗糙,除了仙气稀薄以外与平常仙界的树也无甚不同。
令娴闭眼凝神将神识附在掌心,再次摸上了树干,本想用神识查看查看树里的情形,然而神识进入树干的瞬间,一股像是脑子被人狠狠打了一棍的痛觉传出,彻入心扉。
令娴在痛觉传进脑子的瞬间放下了手,睁大了眼睛,然后捂着脑袋蹲下了,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
被罚守经阁果然不是什么好事,摸个树都能伤到神识!
晃晃悠悠的起身,令娴越过刚刚让她吃了个亏的树,推开了阁楼的大门。故而,愤愤的某仙也没看到身后的大树树干处一闪而逝的耀眼白光。
此处的阁楼里便与放玉简的守经阁大不相同了,进了门是一张千年梨花木的桌子,虽是千年梨花木制成却是张断了一角不知用了几万年的桌子。左右皆是一间厢房,内里的布置也是一模一样,空空荡荡的,连个打坐的蒲团都没有。
令娴小心翼翼地踩着似乎马上就会塌掉的木梯,每走一步楼梯便不堪重负的“吱吱呀呀”一声,好不容易走到了与一楼格局相同的二楼,惊喜的发现木窗前竟有一个梳妆台,不过原本应是梳妆台抽屉的地方却空了,估计和一楼的断脚桌一样是哪个被罚的仙界前辈留下的。
打开左右厢房不出所料的空无一物。
看完了整座阁楼以及院子,令娴总结了下,整座阁楼便只有一张断脚桌,一台没抽屉的梳妆台,一口井以及井口的小木桶,一棵诡异的大树,一个没了仙法的神仙。
坐在二楼窗口的梳妆台上,令娴为自己今后百年该如何度过的问题陷入了沉思。
没了仙术袖里乾坤便不能使了,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,仙衣不沾尘埃倒是不用换了,水也可以用木桶打。不过,没床没蒲团,所以,到了晚上要在这梳妆台坐上一晚?
令娴想了想,坐上一晚倒是没什么,不过若要在这梳妆台上坐个一百年,哪怕她是块玄铁也得把屁股坐平了。所以,还是得想法子把袖里乾坤使出来,起码拿个软点儿的蒲团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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