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驾驶座太小,绵绵费了大劲儿才抱着她的大绵羊挤进去。
傅轻寒瞥向她,小姑娘被绵羊压得喘不过气,脸蛋红扑扑的,却依旧爱不释手地搂住绵羊。
他淡淡道:“把羊放在后面。”
“不要!”
少女抗议。
这是傅先生送她的礼物,她说什么都不会松开的。
傅轻寒今天开的是一辆黑色保时捷超跑。
他打开软顶,车内空间瞬间敞亮。
敞篷超跑平稳地驶出地下车库,价值上百万美金的跑车,瞬间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。
然而坐在超跑上的那对男女,颜值却远远比跑车更加吸睛!
“那个女孩子好幸福啊!嘤嘤嘤我也想坐在这样的超跑里笑!”
“她还抱着大绵羊玩偶!一定是她旁边的帅哥送的!”
“呜呜呜,我不仅没钱,我还单身!我不仅单身,我还被喂了一嘴狗粮!”
以姜静月为首的啦啦队,傻傻站在路边,目瞪口呆地看着黑色超跑绝尘而去。
说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,但开心肯定是没有的。
黄昏的余晖从天际云层中倾泻。
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碧绿烂漫,散发出清新叶香。
绵绵抱着大绵羊,偶尔偷偷瞅一眼傅轻寒。
昂贵的定制西装衬的男人身形挺拔修长,戴墨镜,侧颜冷峻禁欲,气度犹如瘦雪轻霜。
她见识过他威风凌厉的护短,见识过他柔情似水的温存,还见识过他放下身段给她换绵羊玩偶的体贴……
他是世上最好的傅先生!
绵绵坐在超跑里,笑得像是最幸福的傻子。
与此同时,盛世君临大楼。
宋璟臣歪靠在真皮旋转上,笑眯眯接着电话,“咳,姜总啊,那块地确实是我们卖给你的。”
“危楼?呵呵,我们已经在合同里注明了,那栋楼确实是危楼。您自个儿不愿意花钱推翻重建,非得稍作翻修就开张营业,如今被查封,怪得了谁呢?”
“呵呵呵,瞧您这话说的,又不是我们举报的,您发脾气也得找对人不是?”
“两个亿的损失?哟,这跟我们可没关系,是您自己不遵纪守法的缘故。”
宋璟臣故意捏纸团制造噪音,“喂?喂?姜总啊,我这边信号不好,听不见您说啥,我挂啦!”
把手机扔桌上,他满脸骄傲,“跟谁作对不好,非要跟我傅哥作对……我傅哥那是你惹得起的吗?!”
当初把地卖给姜氏时,他傅哥就已经开始策划这次行动。
但凡姜城那老狐狸有一点点良心,推掉危楼重新建造新大楼,都不会损失的如此凄惨!
……
绵绵跟傅轻寒回到别墅,欢呼雀跃地抱着大绵羊钻进卧室。
傅轻寒跟过来提醒她明天上学,却看见少女把绵羊端端正正摆在床上,弯起杏儿眼,羞答答地亲了口绵羊的脸蛋儿。
傅轻寒盯着这个智障儿童,“明天要上学,记得收拾书包。”
绵绵不情愿地“啊”了声。
手机铃音适时响起。
绵绵接通,姜静月声音很凶:
“姜绵绵,我仔细想过了,你不适合待在我的啦啦队里!我现在正式通知你,你被开除了,从明天起再也不要来练舞房打搅我们,运动会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!”
电话被粗暴挂断。
绵绵揉了揉眼睛,望向傅轻寒,笑得比哭还难看,“傅先生,我不能在开幕仪式上跳舞了。”
她认真训练了那么久……
薛小昭为了给她加油,有好几次还陪她一起练习……
泪珠子“啪嗒”掉落,绵绵觉得丢人,于是抱住大绵羊钻进被子里,躲起来偷偷哽咽。
最怕的不是跳得不好,而是付出那么多努力,却连上台的机会都没有。
傅轻寒面无表情。
他静静听着她细弱的抽噎。
她付出了那么多,甚至还怀揣着在千万人面前表演的荣耀感,结果却被人一脚踢出了这场游戏。
她大约是非常委屈的。
男人上前。
他在床边坐了,轻轻掀开被子。
小姑娘咬着手帕,哭得脸蛋潮红,几缕被泪水打湿的卷发贴在面颊上,可怜极了。
夜风吹拂着窗帘。
傅轻寒缓缓抬起手,试探着放在小姑娘的脑袋上。
他低声: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**,就算是我,也不能事事顺心。顺其自然,坦然受之,再力所能及地报复回去……绵绵,永远不要觉得自己失去了希望。”
绵绵抬起泪盈盈的眼睫,“傅先生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吗?”
傅轻寒神情温柔,“我曾爱过一个女孩儿……爱到恨不能把她融进我的骨血里。可我此生,永远没办法娶她为妻。”
绵绵擦了擦泪珠子,“为什么呀?”
“她去了天国。”
绵绵沉默。
她从傅轻寒温柔的神情里,捕捉到了绝望。
那是一种刻骨的哀伤,浸润着无边的悲凉。
仿佛他的心,随着那个女孩儿的死亡一起消失无踪。
绵绵忽然抱住傅轻寒。
她对他咬耳朵,“傅先生,人生不如意事十之**,但永远不要失去希望……也许将来的某一天,您会发现,她一直守在您身边呢?”
傅轻寒失笑。
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,他淡淡道:“我与你又怎会一样?”
绵绵噘嘴。
她朝傅轻寒扮了个鬼脸。
她抱住大绵羊,小屁股对着傅轻寒,“傅先生一点都不可爱!”
傅轻寒没介意她的失礼,问道:“想在开幕式上跳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