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话说“开刀去病,麻醉保命”,麻醉医生是病人手术过程中的的保护神,既要能让病人安静睡着,还要能让病人平安醒来看似简单,中间牵扯的却太多太多。
术前要依靠各种复杂精密的仪器,对病情作出准确的诊断,然后充分考虑个体差异,选择不同的麻醉方式,配制不同的麻醉药品,制定出最佳治疗方案。
术中还要时刻在仪器前监测病人的生命体征,包括呼吸、心率、血压、神经系统等重要指标的变化,及时发现风险,采取应对措施,保证病人安全。
这就要求麻醉科医生必须熟练的掌握各种麻醉操作的技巧,还必须熟悉每一种麻醉药物,它的适应症,它的禁忌症,它的副作用以及它的常用剂量。
像什么车祸、脑出血、缺胳膊断腿等等,这样的手术麻醉医生每年要完成上千台。
麻醉科大部分人都处于疲劳状态,在医护人员猝死率中更是位居榜首。
而季,恰好是其中一员。
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种半点不由己的日子,她再也没有强大的心脏去折腾了。
辛子期犹在替她遗憾。
季摊手:“有什么可遗憾的?我这种人做大夫不行的,没有大公无私的心,天生少了副菩萨心肠,医德与医术都是马马虎虎,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事情,还是交给别人吧。”
她这话辛子期不敢苟同。
“谁能全无私心?我也有,但这跟治病救人并不冲突。一德堂之所以叫一德堂,就是辛家祖上为了警戒后世子孙,对病人要常怀一分仁德之心。我爹也说,只要有这一分仁心,然后肯尽十分的力,我就能成为一个好大夫。”
季真心佩服辛家这种言传身教。
“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大夫。”
“那你?”辛子期还是想说服季。
女子不能从医也就罢了,反正季貌似也不太擅长动手救人。
但她完全可以做些别的,比如制药。她似乎对研制各类药品更为精通。
季笑着摇头:“比起人,我更愿意接触药,而比起药,我更愿意接触香料。”
“这是什么歪理?”
“池鱼之乐罢了。”
季如此说了,辛子期也不好再劝。说到底是个人的取舍,旁人只能建议,不能干涉。
“你放心,今日所说,以及麻醉药等物事,我绝不会告知第二人,未经你允许,也不会私自使用。”辛子期慎重的保证。
季惊奇了:“有何不可告人,又为何不能使用?”
“这是你师门秘传……”
季哭笑不得,摆了摆手:“我师门没那么大规矩,既说给你听,就没什么可藏可掖的,你随便用,随便传,无所谓的。”
这下吃惊的换成了辛子期:“你、你……”
医家谁不讲究个敝帚自珍,像她这般慨而慷,将所知所学和盘托出、倾囊相授的……辛子期是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。
“怎么,觉得我脑子不正常?”
辛子期虽然没有回答,但很明显就是这个意思。
季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:
“我其实另有打算。你那新成立的制药坊,除了生产护手霜,其实还可以再辟一条线出来,专门生产麻醉药……往小了说,可以出售给其他医馆,并凭此发家。往大了说,还能造福整个医学界,也说不定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