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亲耳听到新郎是谁后,众人傻眼了。
不敢置信的有,将信将疑的也有。
但这事咋可能拿来说笑?尤其还是里正亲口说的。
那就是确凿无疑了。
搞半天,那个倒霉鬼原来是季妧!
这时有人一针见血,抓到了关键点。
“诶?那花子不是离开咱们村了?好长时间不见了,怎么突然……”
“不会吧,难道季妧一直养着他?”
“不是没可能,你们忘了,那回大宝差点被拐,听说就是花子救下的。”
“胡扯!明明是个瘫子,咋救?”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,我也是碰到那天晚上从山上下来的人,听他们说的……”
“别管救不救的了,你们说,这几个月,花子不会一直住季妧那呢吧?”
“哎呦!这孤男寡女的,他俩岂不是早就……”
孟里正听到这里,赶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。
“你们都猜错了。那花子确实没有离开,之所以没再露面,是因为被我安置在了大宝爷爷那个土屋。我作为一村里正,有流民到了村口,怎么能视而不见呢?季妧和他,也没有你们想得那样,咳,不清不楚。是我给他俩做的媒。”
孟里正这人,未见得十分称其职,也未见得就是个百分百大好人。
但他对季妧,确是有几分另眼相待的。
想着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,走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,自己能帮就帮一把,也算还了当初的人情了。
季妧说媒人定的是旺婶子,旺婶子总没有他这个里正出面来的有说服力。
确实很有说服力,村民们也确实信了。
然后他们就想不通了。
“欸我说里正,你这也太缺德了!这拉的啥媒?不是坑人家妧丫头吗?”
“就是!就算她条件不好,往那大山里找找,山里人比咱们日子还不好过,找个好手好脚愿意入赘的后生应该不难,你做什么给介绍个花子……”
有人小声嘀咕“没准成心的呢?季妧毕竟给了他外甥难看……”
“还真是……要不然他一个里正,吃饱了撑的给人做媒?你见他以往给谁做过媒?”
“果真这样,那可真是缺大德了,硬给塞了个瘫子,季妧后半辈子还得照顾他吃喝……红线不带这么扯的……”
孟里正脸都绿了。
“不是瘫子!当初是伤没好才会那样,现在伤好了,能跑能跳,跟瘫扯不上关系。季妧又不傻!”
大家仍旧报以怀疑的态度。
倒不是怀疑花子不瘫的真实性,而是,即便他不瘫了,那也是个花子呀!
说白了,就是怀疑孟里正动机不纯、没安好心,耍手段坑害人家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。
孟里正简直要吐血了。
他是万万没想到哇!自己好不容易主动揽了一回事,结果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现在后悔来得及吗?
“哎!你们明天自己去看吧,真不是瘫子……”
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,啥也不想说了。
走出好远,还听见身后叽叽喳喳,不用想都知道在议论什么。
孟里正也懒得管了,等明天他们见着关山……
坏了!孟里正心里一咯噔。
明天见了关山那张脸,他们不更得觉得自己有阴谋?
孟里正站在家门口一动不动,双眼发直。
小孙子跑过来问“爷,你咋不进来!”
孟里正说“孙啊,爷累。”
小孙子就去拉他“那我给你捶捶腿。”
孟里正抚了抚他的头“捶腿也不中用啊,爷不是腿累。”
小孙子仰头问“那是哪累?”
孟里正捶了捶胸口,幽幽叹了口气。
还能哪累?心累。
而让他心累的那两个罪魁祸首,对此不但毫无所知,还异常和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