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家一直想跟军队搭上路子,确切的说是跟寇长卿搭上路子。
可寇长卿跟之前驻守的聂将军完全两类人,油盐不进财色不侵,除了打仗之外好像就没什么别的兴趣。
对于这样一个人,有什么比帮他打胜仗更能讨好他呢?
汪德一开始还不明白护手霜和打胜仗之间的关系,去白府找大哥汪仁,经他一点拨才恍然大悟。
又听说那个小军医已经成了将军面前的红人,连汪仁都感叹,称白老爷近来一直在惋惜,怎么早没想出研制护手霜献上去的主意。
汪德初听到“护手霜”三个字就觉得熟悉,坐在那前思后想许久,继而隐隐有了点印象——似乎有人来过他镇上的济世堂,推销过那个什么护手霜……
汪德当即出了身冷汗,也没敢跟大哥说,就匆匆套车回了镇上。
“你!”汪德狠狠指着侄子:“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尽快给我把卖护手霜的那个人找出来!”
虽然已经晚了一步,搭不上军队有点可惜,但就算图不了名,总还有利可图。
北方市场庞大,一旦他们济世堂,尤其是他这个居庸镇分堂推出护手霜……
到时候谁还在这小破镇呆着,白老爷会把他调到县里的总部坐镇也说不定!
想到这里,他狠狠踹了明显状况外的汪顺一脚,怒吼道:“还不快去!”
大丰村村口有棵老榕树,据说树龄至少上百年,几个壮小伙合抱都抱不过来。
树下零散搁着一些石墩,遇上县里有啥重大通知,里正通常都会把村民召集到这。村里人有事没事也喜欢往这来,聊聊天谈谈地,当然主要是八卦。
当载着季妧的马车出现在村口的时候,瞬间就吸引了无数视线。
“呦,这不是妧丫头吗?这都坐上马车了,看样子离了老季家,是越过越好了。”
“那指定是比原先当牛做马轻松,不过,她哪来的钱……”
苟剩的婆娘恰好也在,自那次被季妧和谢寡妇削了面子,心里一直堵得慌,闻言就开始瞎白话:“也不看看她和谁走得近,那赚钱还不是小意思?马车算啥,瞧那一身新衣,哼哼!”
在场的大都知道苟剩婆娘是啥尿性,对她说的话自是不信,那妧丫头才多大,说这样的话也不怕烂口舌。
但也不乏嘴碎心坏的,听苟剩婆娘说得有鼻子有眼,就像苍蝇见了屎,围着她听得津津有味。
季妧打旁边的道上经过,没打算停下,也没打算跟这些乡亲打招呼。
对着一群不是认为她不详,就是等着看笑话的,何必整那些虚套。
冷不妨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,一把拽住车斗,车夫怕惊了马,赶忙勒停马车。
季妧定睛一看,顿时笑了。
自己送上门来,也好,省得她再跑一趟。
朱氏不知道季妧咋突然冲她笑,只当她心虚,越发拿大起来:“妧丫头,你下来!”
周围三三两两坐着的,见又有热闹看,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。
“怎么?”季妧不疾不徐,“三婶这是打算帮我付车钱。”
“俺可没你有钱!”朱氏撇嘴说着,半个身子探进车厢,待看到又有鱼又有肉,顿时眼热的不得了,连招呼都不打,伸手就要去拿。
季妧一把攥住朱氏满是肥肉的手腕,拇指重重按上曲池穴位置,朱氏嗷得一声,立时感觉到整条手臂都麻了起来。
季妧腕上使力一推一送,众人看不清她的动作,只看到朱氏那么大个人站都站不稳,扑通一跤跌坐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