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秋收后就可以送小弟去村塾,这下泡汤了。
张翠翠跑去质问张为民,张为民抵赖不过,说是拿去赌了。
张翠翠将信将疑,开始暗暗留意。
然后她发现,爹娘争吵的越来越频繁,娘当着他们姐弟俩没事人似的,背地里却偷偷的哭了不知道多少回。
本就积劳成疾的身体,这么一来二去,又病倒了。
张为民却不肯掏钱给刘氏看病。
明明他这几个月都有去林场给人扛木头,可每个月的工钱家里愣是没有见过一文。
张翠翠开始跟踪张为民。
每次张为民往后山去,她都躲在入口隐蔽处盯梢,很快便注意到了田寡妇的身影。
张翠翠直接气炸了肺。
原来真有野鸡!
母女俩一对野鸡!她的心上人娶了小野鸡,现在大野鸡又来勾搭她爹!
难怪娘日日以泪洗面,难怪爹对娘横竖看不惯,都是野鸡害的!
头一回发现的时候,张翠翠气血上头,直接就冲进了后山。
可是后山那么大,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人钻哪个洞里打野食去了。
之后又跟了几次,也不知那俩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,行动谨慎了许多,而且次数逐渐减少。
等天越来越冷,几乎就不往后山去了。
张翠翠一度以为他们断了。
可是张为民对刘氏的态度越来越差,甚至发展到动手的地步,就因为饭菜不合口,直接将刘氏拖到院子里打的半死不活。
张翠翠恨死了张为民。
某次,她夜半醒来,听到了开门声。
张为民大半夜不睡觉,竟然鬼鬼祟祟溜出了家门?
一路跟去,果然见他进了田寡妇家。
张翠翠没有当场就冲上去,她现在长了点脑子。
这大半夜,村民都睡了,动静小了引不来人,动静大了……她怕自己来不及弄大,就被那俩人给制住了。
不如暂且忍下,等找个找合适的机会,再撕破狗男女的面皮。
机会很快便让她找到了。
自打她去西河沟帮工,没什么时间盯着张为民,张为民便放松了警惕。
他没想到的是,张翠翠自己没空跟,却交代了小弟去跟。
昨天,张为民下工早,路过田寡妇门口时,两人一阵眉来眼去,回到家就有些心猿意马。
没坐多大会儿就又跑了出去,在田寡妇家附近转悠了一阵,趁四下无人,果然溜进了田寡妇的院子。
小尾巴张小弟赶紧跑到西河沟去喊张翠翠。
那会儿将要下工,张翠翠正切菜呢,听小弟把话说完,提着刀就奔田寡妇家去了。
季雪兰一看不对劲,拉住张小弟问清缘由,怕出事,赶紧带着帮工们追了上去。
还没到地方,就见一个光溜溜的身影嗷嗷叫着从田寡妇家院子跑了出来,边跑边回头大骂孽女、死丫头。
再看后面风风火火提刀追砍的,不是张翠翠是哪个?
在场几乎是女的,活了大半辈子,还是头一回见到奔跑的裸男,实在是……连上去拉架都不好去拉。
有人一拍大腿,喊了声坏了!
亲爹都被追成这样,那田寡妇还能好?
她纵然活该,可若真被砍死了,张翠翠也活不成了呀!
众人呼啦涌进院子,进到屋里一看——同样光着身子的田寡妇,上半身扑在地上,下半身还搭在炕沿,没有动静。
胃里气味十分难闻,有两个胆大的,忍着恶心上前探了探鼻息,发现人好好的,应该是吓晕了。
也对,若真被砍死了,地上怎么可能没有血。
“呀!她的头发。”
田寡妇人是没伤着,头发却被齐根割断了。
头发对古人尤其是女人的重要性不必多说,那断发撒了一地,与流了一地的血也没差别了。
季妧听罢,既有些意外,又有些惊喜“张翠翠不错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