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是打算开春后,想了想,不若提早做些准备。”
“新店打算开设在何处?”
辛子期点头:“就在金水街,几个月前就托人在办了。”
季妧瞠目:“你可以呀,金水街的店铺都能拿下。”
金水街已经成型,那些百年老铺轻易撼动不了,新店想要加入并且站住脚,光靠银钱和实力可不够。
看样子辛子期托请的那个人也不是一般人。
不过季妧也就是在心里想想,并没有问出来。
谁没有一点不方便往外说的事呢?譬如她。
自打见面,不管是辛子期还是李式,没有一个问及她认亲顺利与否。
贤二爷将请帖送去闵王府,他二人应该也是知道的,但到目前为止,无人就此询问。
“季氏味业的新店选址你可有打算?”辛子期反问,“咱们可以争取一下再做邻居。”
季妧托着下巴想了想,她要想拿下金水街的店铺,也不是找不到人,但就是不大乐意找。
“先让李式寻寻看吧,说不准能捡个漏。”
辛子期点头,从袖中掏出一封信。
“胡良给你的。”
季妧当即拆开来看,确实是胡良歪七扭八的笔迹,还有许多白字和圆圈。
自从接管青囊药业,深怕知识水平跟不上责任地位,胡良每天无论再忙都会拨出些“扫盲时间”。虽然看起来效果不是特别好,但比之从前,明显还是有些进步的。
季妧边浏览边发挥想象力,总算理解了他的意思。
这封信除了汇报药坊的日常进展,再就是请示——一德堂在京中开设分店,青囊药业要不要跟进?
不错嘛,不再局限于一亩三分地,知道往大方向考虑了。
季妧也没瞒辛子期,直接问了下辛子期的意见。
辛子期倒也没有搪塞:“我认为,暂缓为宜。”
季妧笑了笑:“所见略同。”
外界至今认为青囊药业和一德堂才是一体,鲜少有人知道这是她的产业。
京城水深,在没有足够强大的靠山前,贸贸然将青囊药业搬进京城,万一惹了某些人的眼,别说药方保密了,药坊怕是都难保。
或者人也不需强取毫夺,直接打着参股的名义空手套白狼,又能奈何?
届时说不得季妧还要被逼出面,那不仅仅是暴露了青囊药业和她的关系,直接就将青囊药业贴上了闵王府的标签。
有眼馋青囊药业又想针对闵王府的,可不就找到了一个活靶子。
所以她寄回关北的那封信中,只叫了李式,并没有叫胡良。
至于季氏味业,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。
季氏味业本身就烙着她的名字,她是季氏味业的动家,凡是认识她的人差不多都知道。
不过正如姚嬷嬷当初认为的那样,季氏味业就只是个“卖调料的小店”,在邺阳有点小名气,到了京城算什么呀?那些眼光高胃口大的大佬根本看不上。
“你的设备坊呢。”
“不急,一德堂先站稳脚再说。”辛子期顿了顿,“方才听贤二爷提起,不止刘先,近来她家夫人也跟他提过一德堂,主要是询问八珍丸……还要多谢你。”
“他家夫人都知道了?”
单知道女性群体传播速度快,没想到能这么快。
“谢就不必了,我给你的一德堂打广告,也是为了卖自家的药,互惠互利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