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万德帝的遗诏,诏书上明确写着传位于闵王。
张相面向群臣,不急不缓道:“皇上早已发现郑家的阴谋和贵妃的不轨,无奈精力和体力皆已不支,唯恐被暗害,这才早早立了传位诏书,交予本官保管。”
万德帝对张相既不亲近也无信任可言,诏书怎么会交给他?
这个暂且不提,这番话还暗藏着一个信息——万德帝是被暗害的。
不管万德帝为君如何,他毕竟是皇帝,若真死于非命,那还得了!
更不得了的还在后头。
张相紧接着拿出了第二份诏书。
这份诏书一看就有些年头了,立诏书的人不是万德帝,竟是先帝。
诏书的存在已经震住了在场所有人,诏书的内容更是惊骇无比。
原来,当初先帝并未传位给恭王,也没有传位给当时的闵王。
先帝和闵王父子交恶、矛盾殊深,心知他厌恶皇宫,必不会领旨,干脆越过他将皇位传给了自己刚降生不久的皇孙,也就是现在的闵王。
满殿哗然!
张相宣读罢,将诏书分别给老安王和几位元老大臣过目。
慎而又慎,再三辨认,确定是先帝笔迹无疑。
老臣们涕泪沾巾,老安王更是一口一个皇兄捧着诏书痛哭不止。
诏书竟然是真的?!
那么问题来了,先帝既然没有传位给恭王,恭王当年手持的那份遗诏又是哪里来的?
且还有景太妃作证……
老安王命人去请景太妃,但其实每个人心中都已有了答案。
万德帝果然“得位不正”!
事已至此,不管郑贵妃手里的遗诏是真是假,不管小皇子是不是万德帝血脉,都已无追查的必要了。
至于传位于闵王的那份诏书——一个得位不正的帝王,一个弑君篡位之徒,出自他手的诏书如何还能称之为诏书?
按照先帝旨意,原本就是要传位于现闵王的。
这一错错了近九年,是时候拨乱归正了。
眼看大势已去,已无退路的郑国公和范咸彻底疯狂,想要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推小皇子上位,而后毁了诏书并杀了在场所有人,这样一来就没有知情者了,一切还可以按原计划进行。
隆隆的脚步声和甲胄撞击声由远及近,太和殿内外迅速被禁军包围。
齐刷刷的刀尖在殿内引起了不小的骚乱,穷巷之狗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。
张相仍旧八风不动。
“郑炜,你要谋反不成?”
郑国公一声哼笑,还未来得及得意,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跑了进来。
“报!京畿驻军归、归入了辽东大军,东水门守将石契和褚寿信打开城门,迎寇长靖入城……”
“什么?!”
最后一道屏障,寇长靖他,不费一弓一箭就进来了?
殿内的形势陡然间也发生了变化,但见包围着众大臣的禁卫竟然有一多半调转刀头对向了他。
不用看,殿外定然也是一样的情况。
郑国公目眦欲裂,生生呕出一口血来。
这是天要亡他郑家啊!!!
范咸扶住他,道了声未必。
“咱们还有最后一个筹码。”
“什么筹码?”
“秘阁的人收到消息,已经知道了闵王藏身之所,正在赶去……”
屋外,刀剑碰撞声、箭矢飞羽声,声声入耳。
屋内,季妧和六神无主的任盈珠以及同样没有武力的白扣白芍挤在一起,栗栗危惧。
谁能想到,都到了最后关头,满以为胜券在握时,还是被找到了。
不是官兵,看装束和出手的狠辣程度,应该是秘阁的人。
按照安排,今天的登基仪式大宝是要出现的,季妧将地址告诉滕秀,滕秀一早就去迎大宝了,走时还带了几个护卫。
如今这边的人手也就剩下六七个,还有一个罗兰。
不到对方人数的一半。
与人缠斗在外的罗兰怕有闪失,打斗间隙喊白扣带姑娘去地窖。
白扣白芍率先出去探视情况,轮到季妧时,乱箭飞射,哪里还出的了屋?
季妧出不去,白扣白芍也回不来,白芍小腿更是中了一箭。
季妧隔着紧闭的门板,让躲在柱子后的白扣不要再管她,赶紧带白芍去躲躲,晚了就没命了。
白扣含着泪,喊了声“姑娘一定要小心”,扶着已经快要痛晕过去的白芍去了地窖。
季妧闩上门栓,回身看向任盈珠。
“吓坏了吧?你……”
一直扒着窗口观战的小丁突然嗷呜叫了一声。
季妧转脸看小丁,冷不防任盈珠已经到了近前。
就在这一瞬间,季妧心中警铃大作,下意识闪躲。
然而已经晚了——
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向她腹部捅来。
这次更的有点晚了,因为到了我最最最不擅长的部分,删了改改了删,最后也就这样……凑合看吧·°(﹏)°·再更一次正文就完结了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