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魏帝为了让小姐进宫参加宴会,特意吩咐各家将嫡出子嗣全部带上。
如此一来,宴席上肯定会多出不少人,所要耗费的银两肯定也不少。
能被魏帝这样看重,秦嬷嬷也很为苏衡玉高兴。但同时她又觉得可惜,自家小姐是女儿身,无法入朝为官。
她倒不是觉得女孩儿不好,只是可惜小姐这样大的功绩,竟然不能被外人知晓,就连封赏也一个没有。
苏衡玉不知道秦嬷嬷在心里如何为她可惜,她只道:“侯府我就不回去了,先前都说过与他们再无瓜葛,这次和他们一起赴宴也是因为陛下的吩咐。我们有自己的马车,到时候跟在忠勇侯府的马车后面就是了。”
苏衡玉做出了决定,秦嬷嬷便按照她的意思给侯府回了信。
等到王氏接到信,看完了里面的内容,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。
她随手将信纸丢到了一旁,捂着脸暗自难过起来。她自认是个没什么错处的母亲,当初大女儿被抱错也不是她的错。
为何这个孩子如此不理解她,总是惹她伤心?
王氏现如今心思十分复杂,一方面她并不想与苏衡玉亲近,因为每看到她一次,王氏就会想起自己原本完美的家庭因为这个女儿的出现被破坏了。
另一方面她又希望苏衡玉像刚来到侯府时那样对她充满濡慕,希望对方能主动过来亲近她、讨好她,渴望她这个母亲的喜爱。
两种极端的情绪混杂在一起,让王氏既不想接纳这个女儿,又不想全然放弃这个女儿。
这毕竟是她的孩子,却如此不堪造就。反而是农女出身的宝珠优秀到可以嫁进国公府,这让王氏自豪又恼怒。
自豪的是自己教出了一个真正的贵女,恼怒的是拥有自己血脉的大女儿怎么都教不好。
忽地,她回想起前两日宝珠同她说,见到越州知州家的公子和大女儿交谈甚欢。
虽然这个知州公子的名声有些不好,听闻已经死了两位妻子。
但大女儿性子偏激,在京中的名声更不好。若是去做知州公子的继室,应该还是相配的。
王氏叹了口气,心想:若是那知州家真的过来提亲,她也就允了吧。
时间在苏衡玉的忙碌中慢慢流逝,就在她一心扑在编写“花想容”扩张计划的时候,魏帝的圣寿终于来了。
这一日京中各家都布置了起来,集市上更是挂起了红绸,一片热闹景象。
许多店铺都在今日推出了打折活动,人人出门都带着笑意。
京兆尹更是一早就在闹市里安排了人手,生怕今日闹出什么乱子来,影响他的仕途。
按照大魏这边的规矩,皇帝的寿宴自然不会简单,今日没有早朝。白日里皇帝要在皇宫内接受百官和外邦使者们的奉礼,等到了晚上还有一场晚宴。
两场宴席都是重头戏,尤其是白日里那场,更是皇子们对外表现的好机会。
为了今日秦嬷嬷老早就在做准备了,她是从大世家出来的,对于衣裳首饰有着独到的见解,给苏衡玉选定的几套衣裳都是端庄又不是小女儿的俏皮,在这种场合也丝毫不会喧宾夺主。
苏衡玉一大早就被秦嬷嬷和紫云从床上抓了起来,好一通收拾打扮后,这才坐上了马车,朝着侯府的方向驶去。
此刻的忠勇侯府几位主子们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,王氏一边让人去看几位少爷小姐那边的情况,一边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苏衡玉。
“这样要紧的日子,还望她不要耍小脾气耽误了时间。”
“夫人这就猜错了,我从来不耍小脾气。”
一个声音忽地冒了出来,年轻的姑娘从马车里露出半张如玉一样的面庞,说出来的话却叫王氏瞬间羞红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