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特斯握着上校仅剩的右手,再也忍不住,泪水夺眶而出。
博德上校又笑了一下,慢慢摇了摇头。
上校闭上眼睛,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。
他又睁开眼睛,看着温特斯,胸膛起伏着,已经没有血色的干涸双唇艰难撑开一道缝隙,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唇齿间传出:
“太阳和繁星发出齐响”
温特斯单膝跪在行军榻旁,握着上校干瘦的手,擦去了眼泪:
“大地涌起雄壮的歌声。”
斯库尔梅克伦凝视着博德上校和温特斯蒙塔涅:
“人性的希望放声歌唱。”
“为新世界的诞生献上赞曲。”
盖萨阿多尼斯覆盖着恐怖伤疤的半侧脸庞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他不忍心再待下去,转身走向帐外。当他打开帐帘时,军官们低沉的歌声也飘到帐外:
“伟大联盟向前进。”
“战旗高高飘扬。”
几乎被负罪感压垮的理查德梅森哽咽着:
“为了胜利并肩战斗。”
“一个自由的新世界。”
无名小河西岸
一个身穿议会军军官制服的年轻人从昏迷中苏醒,他茫然地坐在尸体中间。
一群农夫视若无睹地从他身旁走过,仿佛他根本不存在。
那些农夫手里都有一根长木棍,一边走一边在尸体上敲敲打打,发现有铁器便弯腰捡起放进背篓联军人手不够,便把河谷村和附近村庄的农民都找了过来,以计件的方式雇佣他们打扫战场。
议会军军官愣愣地看着农夫在他的部下、他的敌人的尸体身上翻翻捡捡,毫无尊重可言地从死者身上踩过、拿脚给死者翻身、偷窃死者的财物。
一名同样年轻的监督农夫打扫战场的联军军官翻身下马,取出水壶,默默递给议会军军官。
议会军军官呆呆盯着手中的水壶,突然失声痛哭。
“所有受压迫的人们团结起来。”
“奋起反抗奴役你们的邪恶帝国。”
无名小河东岸
猴子抱着一具身穿盔甲的尸体,止不住地抽泣。尸体胸甲的正中间处,一个弹孔清晰可见。
老军士鲁西荣站在猴子身旁,把手搭在猴子的肩膀上,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“人民的怒吼将如滚滚雷鸣。”
“要像潮水和时间一样无情。”
大营角落的医疗所
惨叫和咒骂声此起彼伏,锯下来的胳膊和腿胡乱在帐篷外堆成了小山。
一个两腿自膝盖以下完全被截断的军官一边抠着泥土在地上爬行,一边凄厉地大笑。
“伟大联盟向前进。”
“战旗高高飘扬。”
炮兵阵地所在土岗下方的田野
一匹前腿被炸断的战马躺在地上,身下的血水已经聚成一汪小潭。
它流着眼泪,慢慢咀嚼着嘴边的麦秆。
“为了胜利并肩战斗。”
“一个自由的新世界。”
无名小河东岸
焚烧尸体的柴堆燃起熊熊大火。诡异的焦油香味伴随着浓烟飘向远方。
人们用三角巾遮着口鼻,面无表情地将更多尸体扔入火堆。
“就像清晨必将迎接太阳。”
“就像河流必将汇入大海。”
无名小河下游
**的肿胀尸体在下游的浅滩搁浅。
沿岸的村民割走了尸体身上的衣服。
“塞纳斯人的新一天已经到来。”
“我们的孩子将活得骄傲而自由。”
蛇泽
安德烈将议会军的军旗扔在围墙外。
蛇泽开门投降。
“伟大联盟向前进!”
“桅旗迎风飘扬!”
银雀山
马蹄声阴魂不散地跟在背后。
棕衣士兵不顾一切地钻进山林,逃向绿谷。
“为了胜利并肩战斗!”
“一个自由的新世界!”
联军营地中军大帐
博德上校眼中亮起光芒,他拿着了最后一丝力气,紧紧握着温特斯的手,欣慰地笑着:
“就像清晨必将迎接太阳。”
“就像河流必将汇入大海。”
“塞纳斯人的新一天已经到来。”
“我们的孩子将活得自由而骄傲。”
温特斯同样紧紧握住博德上校的手,坚定地歌唱:
“伟大联盟向前进!”
“义旗随风飘扬!!”
“为了胜利并肩战斗!!!”
“一个自由的新世界!!!!”
当最后一句歌词结束,博德盖茨于河谷村外溘然长逝,享年四十六岁。
这场决定新垦地命运的会战,就此落下帷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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